第439章(1 / 2)

“或者,换一种说法,虽然都是不及格,40分的不及格和0分的不及格给人带来的绝望感是不同的吧?也就是说——你到底是已经尝试完了所有温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选择的牺牲,还是一开始就视牺牲为不可避免而急不可耐地走向了这一步。另一方面,既然你自己牺牲了,你又如何保证你的继承者会继承你的想法,继承你的所谓遗志,你无法影响你的继承者,如果你的继承者辜负了你,那你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

“所以,比企谷你现在做的,只是试图给你的牺牲找一个正当化的理由而已。相比起之前的牺牲可以解决问题的理论,你缩小了你的牺牲可能带来的意义,但是,如果你牺牲的意意义变小了,它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绝对了。自我牺牲的意义,从0到100之间进行不确定的徘徊,你真的认为,你可以为了一个无法确定的可能性牺牲你的名誉,甚至你的人生吗?”

“当然,在成就一些必要的大事时,即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要继续坚持,但是,比企谷前辈,你面临的真的是这种值得让你为了这个不确定的可能性而付出的大事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只能证明,我最初的那个判断没有错,你的做法,还是自我满足而已。”

人们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人们总是会在认识到自己犯错之后,给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新的正当性的借口,但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新的正当性只会比原来经过严密思考的正当性要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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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似乎好久没写嘴炮对攻了,这章后半部分意外地感觉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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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回不去的人

承认错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困难,人的年龄越是增长,随着认知世界能力的更加强大,就越会对自己的判断充满自信,这个时候,承认错误就不是我们小时候那种所谓的“犯了错,被老师教育,然后改正”的简单情况,而是在否定自己所积累起来的自信,这是不可原谅的。

另一方面,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再承认错误远比自己发现自己的错误要更加困难——这和我们一般的认知是相反的。原因其实也不复杂,自己发现自己的错误从而修正,这会给我们带来一种额外的抵消失败的挫折感的成就感,我们可以为自己心甘情愿的认错而沾沾自喜,表明自己是一个开明的人,还可以为自己及时迷途知返而洋洋自得,表明虽然自己一开始虽然不正确,而后却可以及时纠正,这至少是第二等的优秀。而相对的,在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承认错误,这是彻底的,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弥补的余地的失败。所以即使被证明自己是彻底的错误,人们也会竭尽全力地为自己辩解。

比企谷现在面临的大概就是最糟糕的局面。如果说还要更加糟糕一些的话,那就是对他说出这些话的不是可以让他感到宽慰的他的妹妹或者户冢前辈,而是一脸冷漠地站在他面前的由比滨和也。

没有像电影中的反派那样在被揭穿了自己的失败之后疯狂辩解,疯狂逃避,也没有像被知道了秘密的懦弱角色那样手忙脚乱,比企谷大概在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他更加仔细地盯住了自己的桌子,似乎试图再次通过桌子得到启示。手上的铅笔不断地转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最后,比企谷的手的速度终于跟不上笔转动的速度了,就如同一声宣告一样,铅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当比企谷把掉在地上的铅笔捡起来的时候,他的头也随之抬了起来。

这个时候试图反驳,那只是在为一个本身就不合理的证明做一些无力的修修补补罢了。比企谷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我说,如果我稍微再笨一些的话,由比滨你其实会更加难办吧?”他这么问道。

“这种假设没什么意义。”

“嘛,我也只是假设一下,最麻烦的事情通常不是向聪明人阐述命题的正误,而是应付笨蛋的胡搅蛮缠嘛!”

“比企谷前辈似乎深有体会的样子?”

“倒不是这样,只是在心里设想了一下如果我要胡搅蛮缠的话由比滨你头疼的样子,觉得会很有意思。”

“拜托请不要这样。”

——所以其实比企谷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比来自笨蛋的胡搅蛮缠更加让人感到麻烦的是来自聪明人的胡搅蛮缠,这意味着对方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却不愿意承认,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正误判断的问题了,而是感性上的问题,这种问题不是靠一般的交流就可以解决的。

“之前的学生会会长竞选时对雪之下的质疑,我看到了,你做的的确很不错,不过,雪之下的反应也实在太差劲了,即使她无法反驳,她也应该应对得更加得体一些。”比企谷有些意外地换了一个话题。

“是啊,如果是我们最初见面时的雪之下的话,不一定能够考虑到我的质疑,但是至少会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应对得更加充分。”

“你为营造这种结果下了不少工夫吧?”

“其实不算多,因势利导而已,只在最后几步做了一些设计,以雪之下的状况,即使不逐渐依赖我,也会依赖到其他人的,如果你稍微积极一点的话,也许是你也不一定,就像你们的休学旅行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