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白面鸮完美级别的奶香蘑菇酿,说是强上两个档次毫不为过。
而且也没有用到秃黄油这般奢侈的原料。
当然最开始,她尝试的确实是秃黄油。
但身具异香的蟹黄蟹膏,跟任何一种蘑菇都搭配不到一起。
它们全都太过浓烈,彼此相配,虽然口感能融合得很好,但味道难分主次。
就好像秦始皇和武则天凑在一起,两个霸道的人绝对不可能龙凤和鸣,只会让皇(zhong)宫(lu)爆炸。
既然这个思路不可取,那对于这道蘑菇酿,要被剔除出去的,自然是秃黄油了。
蟹香确实可以增加蘑菇酿的风味,但要更加巧妙、更加细微,才能融合进现在已有的蘑菇酿体系。
拉普兰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熬制秃黄油时,她所用到的那蟹壳清汤。
那味道似有若无,若加入调制馅料的过程里,不会增加额外的口感,只会添加绒鳌源石虫独特的鲜。
这一尝试,舍弃任何所有的香料,只用到源石虫肉馅、蟹壳清汤以及最当季的一种蘑菇。
出锅后,满屋都是三种融合、难分彼此的香味,炎国料理要求的调和确实完成了。
这份蘑菇酿虽然还有不足,但其令人惊艳的味道,却有诸多令人把玩回味的感。
仿佛一场秋雨,让池塘漫上了堤坝,肥美的绒鳌源石虫爬上了倾倒的树根,好奇地望着那根部生着的干枯蘑菇。
相比泥螺河蚌,其卖相少了几分亮色,但奇特的味道,却令绒鳌源石虫无比好奇,伸出了自己的大钳子——
人们在美食上不断追寻,不断尝试,想要的不就是这种惊喜吗?
每一个试吃这道蘑菇酿的人,都感觉到了制作者在创造这道新组合时,不断探寻、不畏惧艰难的执着和辛苦。
这道菜,蕴含着拉普兰德的初心,对于美味的追求,对于让食客感觉到幸福的梦想。
“就是这种感觉。”
拉普兰德长出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想要寻找的蘑菇酿,已经有了地基,接下来就是修饰。
修改外观,通过精湛的刀工在蘑菇上雕刻花纹,用抽象的大钳子图案,暗示这道菜里用上了肥美的绒鳌源石虫。
再加上几种从德克萨斯那些图片上“借鉴”的配色,这道蘑菇酿的美观度蹭蹭直线上涨。
而蓝毒则找到了调和这三种味道的香料,磨平了其融合时的所有棱角,使其更加醇厚而附有变化。
其中巧妙的一味,是她在出锅后,点了几滴用新熟的西瓜榨取的红红汁水,迅速融入了整道菜的浇汁。
直接闻不见,但吃起来时,隐约窥见了大片的瓜田,让这食物的味道增加了层次,却不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