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的元神开始变得浑浊，夏毅的双眼失去了明光，化为深渊一般的黑暗，某种异样的力量诞生在夏毅的元神之中。

“我……不会！”

“我会把你踩扁碾死捏爆刺穿砍断切开剁碎！”

“我要……”

“把你……”

“碎尸万段！！！”

绝不走入那轮回。

怒斥大道的不公。

在深渊咆哮！

“你觉得……”

“你还能……”

“再让我屈服？”

夏毅双手按住石椅的扶手，慢慢从原地站起，他要人生，人不得不生，他要曦灭，曦不得不灭，星空由他不由天。

黑暗吞噬了夏毅的身躯，夏毅瞬息来到了深空战场，密密麻麻的人族大军竟保护着曦族不被泰坦和仙族攻击，各军的指挥系统几乎瘫痪，指挥官们不是被杀就是反叛，这次轮到站在夏毅这一边的人被肃清了。

夏毅突兀的降临在这，强大的帝念将所有人的压得只能跪服在地，重新取回人性的人们咬着牙痛斥夏毅的残忍，曦族看到夏毅之后竟毫不惧怕，反而一脸坦然。

一群放弃生存的废物竟还敢用这种眼神面对渴求生存者？

笑死个人！

“诸位，我已知你们所选，我此次前来唯有一言相告。”

“大道以死。”

“从今往后，我定苍生。”

夏毅不再对大道有一丝一毫的敬畏，只对这个数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着极致的杀意，夏毅拿出人帝剑，但人帝剑却不再愿意受夏毅的控制，夏毅冷哼一声，直接用自己的帝念强行灌注在内，要洗去武帝遗留的念头。

武帝已死！

道法已死！

封魔已死！

如今这人族，是他说了算，都得给他跪下，跪下，以无比尊崇之姿念叨他的名字。

“我荣光永在，所以人族荣光永在，生灵才荣光永在。”

“我，夏毅，当为万物之主。”

“我因对万物一视同仁，因万物皆为我脚下奴仆。”

“我已懂得，不再困惑。”

“逆我者，当湮灭。”

人帝剑一划，人族的飞船瞬间被漆黑剑痕吞没，人们最后连哀嚎都无法发出，夏毅立于半空，露出优雅的笑意，凡生灵皆在夏毅脚下颤抖不止。

“人族，可以换一批了，我欲守护的人族，是听我话的人族。”

杀死而今在星空全部的人族，从零开始培养人族，再不会有人性诞生，只有对于他极致的尊崇，没有道德理法，敬他即为正义，没有历史过往，人族因他而存在，因他永在，所以他脚下匍匐的人族也能永在，是了，这才是让人族荣光永在。

这一次，无论是人族还是曦族都遭遇了抹除，这不是屠杀，不是杀戮，因为人死无血，曦死无光，直接被无上伟力给抹消，人族大军几乎被夏毅一人毁灭，曦族也遭沉重打击。

如今的夏毅，不接受半点质疑，不容许一丝叛逆，他觉得可以存在的才能存在，夏毅是强者，这片星空目前的最强者，他要在为数不多的时光之中。

去守护？

去让人族荣光永在？

不，他要肆意妄为，报复让他落到这个下场的星空，曦族，人族，大道。

他憎恨一切，夏毅在无法言喻的压力之下努力至今，人族的逆反彻底将夏毅推向了再也无法回头的恐怖深渊。

15

事到如今，事已至此。

就算夏毅再怎么坚持，再怎么极端也懂了。

人们并不渴望人族永存，渴望人族永存的人是他，修真修一切如自己所愿，但一路走来却一切不如自己所愿，夏毅真的想不通他是如何走到现在的。

为了他人而善良，为了他人而残酷，他本心如明镜，所作所为都谈得上大义，但最终他还是无力的发现他所能满足的人只有身边少许。

他或许根本就不具备着救世的资格吧，他的眼界从家国天下逐渐往上攀升，直至眼中所能看到的是种族和星空，却在将要成事之前，他的眼界狂跌至个人。

夏毅不想再去满足任何人，人们应来满足他，这一路走来的苦痛遭遇背叛，唯有人族存续让夏毅还牵挂着人伦，在某个危险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前行，然而这丝牵挂已了，夏毅选择成为被最初的自己所最痛恨的那一类人。

但不得不说他们活得最轻松。

他是强者，宇内四方唯我独尊，他是强者，他定弱者的命运，他是强者，他判断没有价值的生命便一文不值，这里可不是顺国，再没有善良的英雄去拯救世人和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