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沉默了一阵，随后她的手覆盖上了自己的小腹，轻声道：“稍等一下，我先缓一缓……”

顾恒生微微点头，也没有着急。凯尔希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小腹上，那原本源石结晶所在的位置，接着几根手指微微发力，缓缓按捏着，感受着它的大小，还有散发出来的温度。

她忽然又开始微微地喘息，毕竟病灶所在的地方依旧让她无比痛苦。更何况现在处于轮回绝境空间之中，即便那源石有所松动，但她的意志力和身体的抗性也有所削弱，对痛苦的耐受比往常更小，因此，在给自己做检查的时候，她也比往常更加地痛苦。

顾恒生略微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随后轻声说道：“别勉强，没事，我们还有时间。”

他想要让她起码不至于那么难受，但可惜，显然，凯尔希对此不为所动。她依旧固执地检查者自己的状态，半晌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确实减轻了，顾先生，您的治疗方法确实非常有效，只不过，它也会给病人带来极大的痛苦……”

说着，她的语气里还是免不了带上诸多埋怨的意味。顾恒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这个……咱们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会疼一点也很正常……”

凯尔希用白眼看着他，随后，她搀扶着他的肩膀，缓缓站起来，不至于被他这么搂着。即便刚才的治疗过程极其痛苦，但现在，等小腹位置的炽热完全消退下去之后，她能感觉到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快感。仿佛整个人都轻了三十公斤一般，而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她微微颤颤地站好，又长喘了两口气，缓解自己的疲惫，随后才说道：“至于真实的治疗效果如何，还得等我回到巴别塔之后，进行进一步详细的检查。顾先生，如果您想完善自己这一诊疗的手段的话，建议您回去之后，也在莱茵生命里，详细地记录一下一些数据，然后我们再进行研究。”

“或者您来找我们也可以，巴别塔这边也有全套完善的设备，可以辅助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嗯，我知道。”顾恒生轻轻点头，“这方面的事情要找专家，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顺带一提，你真的站得住吗？”

第521节 第516章 换人来

面对着顾恒生的关切，凯尔希不愿意和他有更多的触碰。她只是轻轻点头，勉强道：“能。”

说着，她松开了扶着顾恒生肩膀的手，准备自己站好。但接着她的身子便摇晃了两下，得亏顾恒生眼疾手快，这才扶住了她，不至于让她摔倒。

“别逞强。”他轻声说道，“没必要的。”

凯尔希沉默着，最后还是没有抗拒，任由他搀扶着。

再嘴硬的话，就显得太不识好歹了。

顾恒生随后解开了轮回绝境，两人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外面，看到两人样子的特蕾西娅顿时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在特蕾西娅眼中，眼前的二人皆是衣冠不整，尤其是凯尔希，平日里向来沉稳庄重的她如今倚靠在顾恒生的怀里，头发散乱，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就仿佛刚刚……

特蕾西娅的双颊微微发红，接着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她急忙快步走过来，将凯尔希从顾恒生的怀里抢过来，随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凯尔希？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殿下，是好事。”凯尔希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随后手缓缓覆盖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这次收获很大，就在这里……”

她指的是自己体内的源石结晶体积明显缩小的事情，但看着凯尔希小手捂住的位置，特蕾西娅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那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大一会儿……凯尔希已经怀上了？！

这……

为什么凯尔希还一脸幸福的笑容啊？！

这个禽兽，他到底对凯尔希做了什么啊？！

PUA也没有这么恐怖吧？

这就是他能够攫取如此巨额财富的依仗吗？

看着怀里仿佛被狠狠糟蹋过一遍还一脸满足的凯尔希，特蕾西娅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勋爵，可否，明说？”

后面，博卓卡斯替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低声说道：“体内，结晶？”

所以说还是这位老人一门心思都放在矿石病上，看着凯尔希的动作，立刻就猜到了她的真实用意。凯尔希轻轻点头，道：“虽然过程有一些疼痛，但我刚才自查了一下，我小肠位置的源石结晶确实是缩小了。”

“只不过具体疗效如何，以及治疗过程中的诸多细节等等，都还需要完善，这需要很多实验……殿下，你的脸怎么红了？”

注意到特蕾西娅的变化，凯尔希扭过头来，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特蕾西娅连忙摇头，随后急忙转移话题道，“话说，治疗方法到底是什么？”

凯尔希扭过头去，望向了顾恒生：“这个就要顾先生来解释了，那种隔着身体，可以直接作用到脏腑之中的力量……”

“是电磁。”顾恒生道，“利用电磁波，我可以加速源石结晶的升华效果。代价是它会在您的体内逐渐升温，比较难受。”

特蕾西娅的脸色还是有点疑惑，于是，顾恒生便放弃了继续和她解释：“殿下您要不还是亲自体验一下吧？”

凯尔希扭过头去，微微皱眉。但随后，她叹了口气。虽然“不公开领袖的感染者身份”一直是巴别塔内部的默契，但其实上层们基本都心知肚明。更何况现在在场的也没有外人，随他去吧。

“啊？”特蕾西娅微怔：“你……你还行吗？今天晚上你都来了两次了……”

顾恒生：“……？”

“当然可以。”深吸了一口气，顾恒生道，“蒸腾的源石结晶会补充给我力量，实际上也没太大消耗。更何况治疗过程也没多么累，再来您一个也没什么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身后，凯尔希忽然说道。在外面停留了这一会儿，她体内外的源石结晶早已停止了升华，体内外的痛苦早就消失。她也因此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从特蕾西娅的怀里挣脱出来，后退一步，站好，道：“殿下，上吧。”

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特蕾西娅的健康状况早就不容乐观，尤其是她心脏位置的病灶，随时都有可能恶化。这种情况下，如果顾恒生能否复制刚才的疗效，那么以“给他当试验品”的理由，让他出手诊疗一番，无论对谁，都是大有益处的。

特蕾西娅看懂了凯尔希的意思，于是，她轻轻点头，艰难地同意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