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璐解释道：“刚才，丽丝应该是召唤了上任海皇的英魂降临，让其凭依在自己身上吧？”
丽丝点点头，莉莉也有些惊讶，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成熟（然而身材并不）魔女，居然只通过一次观察，就猜测出了大概的状况，真厉害。
“我见过那一任海皇，你刚才那样子，除了相貌，和那家伙一模一样。”米米璐接着道，“召唤他凭依之后，可以借用几成力量？”
一般来说，这种类型的技能，都是在向降临者借取力量，或者在一定程度上驱使降临者。老法师布雷斯的古代魔法皇帝降临既能借用魔法皇帝的力量，也可以驱使这古代亡灵释放超高位魔法，算是非常厉害的降临法术了。
“大概是三成。”丽丝颤颤巍巍从祭坛上走下来，她首次使用这幅身躯，颇为不适应，为了弥补罪过，莉莉一直在扶着她。
“三成啊……”米米璐皱眉，“有点少啊。”
那一任海皇本体确实是九级巅峰级别的战斗力，凭借着“水流操控”的天赋也能镇压深海，四方平定，更是为丽丝的父亲打下了征战大陆的底子，可仅仅是三成战力的话，远远不够，还是太弱了。
“天赋呢？他的天赋你也能借用吗？”米米璐又问道。
丽丝答道：“能使用弱化之后的。”她伸手一抓，一道水流不知从通道里飞了出来，在她手上盘旋，“而且凭依过后，借取的力量还会残留一段时间。”
能借用天赋的话，那也还行。
米米璐思忖一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魔药。因为体型的问题，她没有那种不科学的四次元胸（喵）部，除开放在戒指里的东西，剩下的就收纳在袖子内侧。
米米璐把这瓶淡紫色的魔药递给丽丝，“喝下去试试看。”
丽丝接过，畅快的一口喝干。
米米璐道：“这是能够增强精神力量的魔药，刚刚觉醒天赋，你的精神力量还不够完全支配天赋，所以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
米米璐没有明说，要是一般的天赋，她不会舍得给觉醒者使用这个魔药，她确实具备高超的炼药技术，但有些魔药的材料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降临类型的天赋能力本来就很稀有，降临凭依之后，连目标对象的天赋能力都能够使用就更是罕见。米米璐怀疑，丽丝自己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天赋真正的意义所在，所以需要嗑药来刺激一下。
喝下整瓶魔药，丽丝的眼睛中都被染上一点紫光，她深吸一口气，再度启动了自己的天赋能力。
几乎是在刹那间，丽丝的脸色变得极差。
那是一种悲痛的，不可置信的，灰色的，绝望的表情，然而这表情也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又重新归于平静。
过了很久，丽丝才睁开眼睛。
莉莉似乎见到她眼中有微弱的水光，刚变成女孩子的丽丝揉了揉眉心，道：“我或许觉醒了一个不得了的天赋。”
“怎么说？”米米璐捕捉到了丽丝言语中的激动。
“我在降临凭依的对象里，看到了很多存在——”丽丝的目光越过三人，看向另外的地方，“那是历任海皇，在那路的尽头，我甚至看到了一个手持三叉戟的强大存在。”
她顿了顿，“我能感觉到，那是原初的水神。”
深海部族现在信仰的水神是二代目，本体类似章鱼，虽然具备很强的力量，但绝大多数时间在沉睡，极少回应信徒的祈祷。
原初水神则是创世神造物之时，和火神他们一起出现的第一批神灵。他的传说和记载随着自身陨落逐渐在历史中消亡，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
但海皇人鱼是原初水神的创造物，是神明亲自降临，赐予了奇迹的眷族，人鱼们依旧保留了对原初水神的信仰。
既然丽丝说那是原初水神，那多半就是了。
这也就意味着，丽丝的降临凭依熟练之后，或许能呼唤水神的降临。
米米璐打了个响指，“这么看的话，这个天赋可就很了不起了，历任海皇中本就不乏超强者，再加上水神——”
还有各种天赋的借用，在这种力度的支撑下，丽丝打败那些古老衰朽的家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米米璐不知道的是，丽丝并没有完全说出天赋的秘密。
因为就在刚刚的降临之中，丽丝已经从上一任海皇那里得到警告。
是的，丽丝借用的并非只有力量和天赋，她更像是通灵，和本该逝去的灵魂产生交流。
只有丽丝明白，自己的天赋到底意味着什么。
“尽管这魔女看护你们长大，但她并非完全可以信任之人。”
“魔女是毫无道理可讲，极度任性的存在，不要妄图驾驭魔女，也不要妄图永远将她留在身边，她们无法被约束，除非终极诅咒降临。”
“在海皇宫的深处，还隐藏着一些前辈们遗留的宝物，找到它们！”
……
就那么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凭依时间，上一任海皇已经给出了很多信息。
最终，在结束凭依之时，海皇留下最后的忠告。
“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天赋的真正能力——”
是的！
丽丝握紧拳头，虽然她很意外地变成了女孩子，但是有这个天赋的支持，她一定会打败那些碍事的家伙，重振海皇人鱼的荣耀，甚至反攻大陆，为她喜爱的莉莉和妹妹创造一片属于她们的乐园。
“这样的话，这波也不算亏。”米米璐最后总结，“事不宜迟，马上开始萝琳的成人仪式吧。”
丽丝拉了拉风衣的带子，看着自家妹妹，有些迟疑的问道，“萝琳，你的关键材料——”
和丽丝不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萝琳就打算成为一个女孩。丽丝穿男孩子衣服的时候，萝琳已经开始穿起小裙子，学会化淡妆，完全掌握了女孩子的礼仪。
可是，成人仪式的关键材料，是对应的性别信息。
萝琳想用谁身上的毛发或血液来做她仪式的关键道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