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您没有遇到袭击真是太好了。”赫蒂道，“但那些家伙，包括异端裁判所在内，终究是隐患，您准备如何应对？”

“要说应对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不过有些东西暂时不方便说出来。”教皇道。

“连我都不能知道？”赫蒂有些惊讶，“我是教会的西之圣女，难道没有知情权？”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教皇道。

“那艾蕾知道吗？”赫蒂问。

“她知道一部分，艾蕾会配合我的行动，你无需担心。”教皇安慰道，“阴影教会的那些阴沟老鼠终究是末流，成不了气候的。”

“教皇陛下——”莉莉举起手，“我必须得提醒您，那些阴影教徒手里有能封禁圣光力量的魔药。”

赫蒂一怔，她太过心急，要不是莉莉提醒，她还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还有这种药剂？”教皇讶然，“圣光是独立于魔力之外的特殊力量，居然还有魔药能作用到圣光之力？”

“这种魔药恐怕就是阴影教会的底气。”莉莉说道，“教会的牧师和圣骑士一旦被魔药影响到，失去圣光之力，根本不是那些阴影教徒的对手。特罗城教会的几位牧师已经遇害，这是个惨痛的教训，还请教皇陛下一定要注意。”

“我会注意的。”教皇终于认真起来，他看着莉莉，“那魔药是如何生效的？有什么特征？有解药吗？”

“那是极为少见的混合魔药，我也弄不清楚具体的原料和配方，但根据我在现场嗅到的味道来分析，应该有冬风菊。”莉莉说道。

拿出欲望锁链的那个嚣张老头说，魔药的诱发部分包括莉莉他们在城主私宅外嗅到的花香，现在是冬季，极少有花朵开放，冬风菊却是例外，莉莉当时随意扫了一眼，有些印象。

教皇又问，“莉莉花了多久摆脱魔药效果？”

“那种魔药对我的影响不大。”莉莉道，“但这是因为圣光之种的能力足够强大，分区教会里的牧师们抵御不了这种魔药。”

“那还真是麻烦啊……”教皇叹气。

他顿了顿，又把目光转向赫蒂，“你来这边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很大？”

赫蒂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担心您的安危……”

“外面的守卫，我的侍女，还有晚上的巡逻队，都看到你了吧？”教皇接着问。

赫蒂羞赧点头。

“不要紧张。”教皇负手而立，“我只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要试试看吗？”

第813节 第二十章 启示

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一身黑袍的人背对着大门，面朝墙壁，静静地做着祷告。

“……愿圣光净化一切邪祟，愿光明长存于世，愿良善永固，愿世间再无黑暗……”

他的祷告词还没有结束，门就被敲响了，紧接着，另一个黑袍人推门走了进来，动作颇为不客气。

“还在做你那虚假的祷告？”来人讥讽道。

“我的祷告并不虚假。”祷告者淡淡道，“它和我的信仰一样真实。”

“得了吧，我倒觉得你是为了权势才这么做的。”

“权势只是保障而已。”祷告者道，“有了权势，有些东西才能去实现。”

“你就是用这套说辞来欺骗自己的？”

“如果你认为这是欺骗的话。”祷告者双手合十，叩首三次，表情十分虔诚。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这些话题的，刚刚得到消息，狄尼克被袭击了，就在教皇宫里。”来人说道。

祷告者皱眉，“教皇被袭击？这个时候？”

他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连星星都没有一颗。

此时正是天色最暗之时，再过不久，夜色退去，黎明就会到来。

“没错，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后来者道，“据说在教皇被袭击之前，西之圣女赫蒂曾神色匆匆地去面见教皇，之后二人一起被袭击。根据现场者的说法，赫蒂受了伤，狄尼克倒是无恙。”

“不应该啊。”祷告者摇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很多人都看到了教皇被袭击，庞大的魔力和圣光之力交战，战斗持续了大概二十个呼吸，等圣灵武士赶到的时候，袭击者已经全身而退。”

“魔力……难道是真雷魔女？”祷告者道。

“教皇宫上方确实爆发过雷光，但是我想不到真雷魔女袭击教皇的原因，要袭击也是来袭击你才对，你说是吧，亚瑞克？”

祷告者名为亚瑞克，异端审判所的审判长，教会巨头之一，手里掌握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武力。

亚瑞克站起身，看向说话者。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大概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眼神阴冷，在教会的通缉名单上有他的信息。

屠夫波切尔，阴影教徒，以杀人肢解为乐，有生吃人类的癖好，十恶不赦。

“这张脸可真难看。”亚瑞克道，“总让我有种想砍杀你的冲动。”

“等我们都下了地狱，或许可以相互砍杀。”波切尔冷笑，“谁都不是清白的，谁都罪无可恕。”

“真雷魔女应该还没有养好伤，就算她养好伤了，也不会来教廷。”亚瑞克道，“她会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当一只赎罪的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