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大戟横扫，项藉发出了震天的战吼。

不就是数量吗？

他今天便要让这这垃圾们知道，数量再多也比不上质量上的绝对差距。

能与他一战的，只有那个钢铁巨人！

“钢铁巨人……”

远在沛县的刘季咬紧牙关，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一样。

开心？惊恐？迷茫？还是什么雄心壮志？

刘季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上个厕所。

“老刘……”

一旁的萧何也激动地浑身颤抖。

“你……”

“你先别说话。”

深吸一口气，刘季抬手按住了萧何的肩膀。

随后将视线转到了那个自称“黄石公”的老者身上。

“老东西，你送我的可真是一份好礼啊……”

“不止如此。”

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带笑意。

“老夫还会送你一场大富贵……天子之位，如何？”

“你……”

刘季刚想本能地拒绝这个满口胡说的老东西，但当他视线瞟过眼前那具巨大的金人时，拒绝的话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连这么巨大的金人都被凭空弄出来了。

这个老头说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好。”

不顾老朋友们复杂的目光，刘季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他就算能拒绝这个老头，但他也没办法拒绝那个巨大的金人。

“那就好。”

老者笑得更加畅快了。

“黄石公不过是老夫道号而已……”

说着话，老者对着刘季躬行一礼。

“巨鹿布衣张角，参见汉王。”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东出函谷关（二）

楚难和他麾下的大军依旧在疾速奔驰着。

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所有的抵抗对他们来说都是徒劳无功——或许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头铁的势力不愿意投降，但是在面对那个顶天立地的钢铁巨人时，一切负隅顽抗也都变成了徒劳。

比如楚难眼下碰到的情况。

“陈胜，吴广？”

刚刚收起金人回到大军之中的楚难诧异地看了一眼凑上来的传令官。

“乱军头子见我干什么……不是，这点小事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吗？非得让我自己来？”

“……遵命，陛下。”

聪明的传令官惊出一身冷汗，随后连忙躬身行礼来掩饰自己的惊惶。

刚才他还想着捉到了敌军首领之后要不要带来让皇帝过目一下，毕竟献俘这种事自从春秋时代就已经有了。两军阵前捉到了敌方大将甚至敌方君王，怎么也得带过来让本方的大将看一眼——可皇帝提醒了一下之后他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眼下他们的对手可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诸侯王，而是犯上作乱的叛军，这种反贼直接砍了脑袋都算是恩典了，还见皇帝？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老子是鸿鹄！老子是九天之上的翔龙！让我见胡亥！让胡亥过来！”

被捉住的一个犯人仍旧在大声呼喊着，另一个犯人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但这些都和匆匆赶来的传令官无关，刚刚被皇帝数落了的传令官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赶紧杀了。”

传令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颗大好的头颅便被斩落在地。

就像其他那些乱军骨干一样，死不瞑目的头颅混杂在一起，互相凝视，不分彼此，如同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不管是燕雀还是鸿鹄，死亡之后都只不过是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