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沧浪恨恨道:“张震雷!”
孙玉如笑道:“我倒想见一见这个人呢!”
任沧浪点点头:“姑娘需得小心,这个人,心狠手辣,偏偏一向善于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死人能说活了。”
“那我更要看看喽!”孙玉如娇声笑道。
看他告辞离开,孙玉如目光送着他离开小院,转头望向萧月生:“先生,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萧月生摇头:“不尽不实,不要全信。”
孙玉如哼了一声:“这个家伙,忒也狡猾!……他是不是要借刀杀人呀?”
“你还知道呐!”杜文秀瞥她一眼。
孙玉如忙道:“师姐——,我这不是觉得好玩么,他的内功可是有趣得很,我从未见过!”
“说罢。”杜文秀淡淡道。
孙玉如道:“这个沧浪诀,虽不如师姐你的青云功,却也不可小觑呢!……他内力分成了好几波,一波过来,又一波接着涌过来,这般叠加在一起,威力非同小可,我刚才就吃了暗亏呢!”
杜文秀修长入鬓的眉毛挑了一挑:“真有这般玄乎?”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啦?!”孙玉如不满的道。
“嗯。”杜文秀点点头,入鬓修眉蹙起,沉吟片刻,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笑了笑,对孙玉如道:“这般心法,算不得玄妙,你若是想修习,我传给你便是。”
“多谢先生!”孙玉如顿时喜笑颜开,娇笑道:“先生你早说呀,我就不必跟任沧浪磨牙啦!”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这种心法,仅是一种运力的法门,小技而已,却非内功修习之功,比起你大师姐的青云功,还是差得远了。”
孙玉如一下趴到桌上,似乎没有了力气,长长叹息:“唉……,可惜,我捞不着青云功,咱们烟霞派只能一个人修炼!”
杜文秀瞥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想学,去求师父罢。”
“我可不去!”孙玉如摇头不迭,娇哼道:“准会挨师父一通训斥,没好果子吃。”
杜文秀摇摇头,道:“你好好说说,师父说不准会答应的。”
“不去!”孙玉如摇头不迭,哼道:“我可不上你的当!”
杜文秀抿嘴一笑,不再多说。
她素来绷着脸,冷若冰霜,这般一笑,宛如雪莲花绽放,容光焕发,屋内猛然大亮。
……
华灯初上,诸人便在院内吃过了晚饭,说了一阵子闲话,萧月生开始指点宋静思与宋静云练功。
正屋前的台阶上,摆着几把椅子,萧月生与杜文秀、孙玉如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庭院四周挂着气死风灯,将小院照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见两女在庭院中走来走去,只是那几个步法,孙玉如大是不解,她换了一身月白罗衫,一尘不染,映得秀脸皎洁如月。
她捧着一盏茶,歪头问道:“先生,她们两个不好好打坐,练这些做什么?!”
萧月生一身青衫,抚着小胡子笑了笑:“嗯,这是动功入门之法,武林诸人大多不知。”
“哦——?”孙玉如是个好奇宝宝,闻听之下,兴趣大生,盯着看,然后自己也离开椅子,下了石阶,跟她们两个一起踏着步法。
这套步法颇是简单,看上去与寻常走路无异,返朴归真,合光同尘,她冰雪聪明,一学便会。
这一套步法,舒展优雅,宛如轻歌曼舞,她已有轻功根基,施展起来,更加曼妙。
走了几步,她只觉周身内气流动,渐身舒畅自如,委实痛快无比,不由咯咯笑道:“先生,果然是好步法!”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师妹!”杜文秀皱了皱入鬓修眉,沉声道:“没规矩!”
观看人家授艺,是武林之大忌,而观看之时,又偷学武功,更是武林的大忌。
“嘻嘻,师姐,先生又不是外人!”孙玉如咯咯娇笑。
杜文秀忙叱道:“住嘴!什么外人内人,胡说八道!”
她眼神慌乱,见萧月生望过来,更是慌乱不堪,忙转过去,修洁如玉的脸庞涌上两团酡红。
萧月生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件事,自己都快要忘了,这般一提,忽然想了起来。
他也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转过头去,望向宋静思与宋静云。
杜文秀轻吁口气,迅速瞥一眼他,见他神色沉静,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恼怒来。
孙玉如倏的飘过来,踏的正是萧月生所授的步法,咯咯笑道:“先生,这套步法,我也要练!”
萧月生点头笑笑:“你想练,便练罢。”
孙玉如此时血气完全运行开,肌肤白里透着红,脸颊染着的两团红晕,娇艳绝伦。
“你玉兔步练好了么?!”杜文秀轻哼,冷冷道。
孙玉如娇笑道:“玉兔步是玉兔步,与这个步法不相干嘛,……对敌时用那个,平常练功用这个,可是舒服得很!”
“住嘴!”杜文秀哼道,冷冷瞥她一眼:“先把咱们烟霞派的武功练好罢!”
说罢,转身而去,到了东面的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