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件事我会处理,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时间可不等人。”壬生白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既然已经不是红王了那壬生京一郎也用不着去操这个红王的心,反正他也对付不了须佐之男。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壬生京一郎表情僵硬了一下后才叹息着从手中的那本论语中抽出了一张书签,上面已经写上了七八个不同的名字。
“能够影响到我的诅咒至少也绵延了上百年,这些人都是当年有资格接触到我的人。”壬生京一郎郑重其事的将手中的书签交给了壬生白,当年的他还没有这些年来这么偏执,性格温柔和善的他在族内饱受爱戴,壬生京一郎所给出的名单上都是当初深受他信任的近侍,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初代太四老的四方堂。
“放心交给我吧,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壬生白从壬生京一郎的手中抽走了那张书签,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所以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吗?壬生京一郎重新靠回墙边读出了壬生白话中的另一个意思,不论这个暗地里的组织牵涉到多少人,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在壬生一族中掀起腥风血雨,誓要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
“等等....京四郎,请不要为难那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放他一马吧。”在壬生白的身影消失之前壬生京一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了一个请求。
壬生白的身影顿了顿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后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至于究竟会如何处置壬生京四郎他却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时人,安排人下去调查。”走出地牢的壬生白将手中的书签对着靠在墙边抱着双手的时人一弹,单薄的纸片就像是一支利箭一样向着对方射去。
“嗨呦,交给我了。”时人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准确的将书签夹在了手中然后身影就缓缓消逝不见,时人虽然补上了太四老之位,但她仍然如同往常一样跟随在壬生白身边处理一些杂物,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的话她应该就会重新卸下太四老的职位,反正这个位置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第74节 第七十二章辰伶的犹豫
壬生白将名单交给了时人处理之后就回到了红塔之中,之前壬生京一郎把那枚象征着红王之位的印玺交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当回事,结果就随手扔到了一边,结果没想到最重要的东西早就到了自己的手边却没有发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壬生白拿起自己随手搁在床头的印玺仔细的观察起来,四四方方的白玉印玺大约有他的手掌大小,上方一道盘龙钮雕刻的栩栩如生技法高超,整条盘龙龙首高昂,龙爪粗壮有力,麟细密栉比,神态威严,宝气十足,看似随时都会从印玺上一飞而起冲入天际一般,一看就是名家手笔,而印玺的下方则是规规矩矩的刻上了代表着壬生一族象征的太极红十字印。
整颗印玺虽然看上去沉淀着岁月的气息,但实际上拿在手中之后根本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直到壬生白开启了【通往根源的万象之魔眼】之后才看出了一点端倪来。
在印玺的中心处,一团绯红色的血液凝聚成一颗小小的圆珠,数道金色的丹书符箓所构成的锁链从中贯穿了圆珠并将其牢牢的锁在中间,金色的符文锁链中不同的丹书符箓保持着某个轨迹不断地流转运行着,将一切气机都牢牢的隔绝在内,只有当符合条件的血液出现时才会暂时的停止运转,摄入一丝最纯粹的血脉之气灌注进入印玺中央的那枚血珠之中,而这一步也代表着新任的红王掌握了那道埋藏于壬生城地下嵌入整条龙脉之中的术式。
事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在壬生白滴下自己的血之后关于地下那道术式的信息就被一股脑的灌注进了他的脑中,那道术式的名字简单而又直白——镇龙桩,专门用来囚困缚锁、镇压龙脉的术式,一听就知道是从天朝那里传过来的术式。
壬生白在稍微研究了一番之后就搞明白了镇龙桩的主要功能,这道术式主要的能力就是保持着整座壬生城所笼罩范围内的风调雨顺、地脉畅通,所以千百年来壬生城所在之地虽然小震不断但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能够称得上是灾祸的大地震。
至于剩下的那一点功能就是壬生京一郎曾经使用过的动用大龙脉之力加持己身的能力,这个功能对于镇龙桩这道术式来说根本就是聊胜于无,大龙脉之力何等浩瀚,就算是万千个壬生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稍微动用一点力量加持自己根本就是毛毛雨罢了,这个能力的极限并非是能从龙脉那里借来多少力量,而是你的身体能承受住多少力量,要是壬生白拼着爆体的后果一炮轰沉脚下这座岛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镇龙桩除了这两个功能之外还有玉石俱焚的第三个功能,那就是将整道术式解体造成龙脉的大暴动,到时候整个极东都会掀起史无前例的巨大地震,将极东四岛全部沉进海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实际上壬生白在印玺中靠近中心的位置发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纹,恐怕须佐之男当年就是吃过这道术式的亏所以才一直不敢轻易对壬生一族动手吧。
在研究清楚镇龙桩的功能之后壬生白就随手将印玺扔到了一边,这枚印玺与大龙脉息息相连,龙脉不断印玺也就不会轻易损毁,而被他认主之后这枚印玺在大龙脉的牵引之下也带不出这座红塔,等回头把这东西塞进壬生京一郎保存自己心脏的大门后面充当柱石,至于那颗心脏就还给壬生京一郎好了,老是让他这么顶着红塔也怪不好意思的。
“事情办完了吗?”一回来就看到壬生白急匆匆的跑进自己的卧室拿着一枚印玺发呆,走出房间后正好碰上了绚濑绘里,少女的手中正端着一锅热腾腾的俄式浓汤往着饭厅而去,这是她从那个身为俄罗斯人的祖母那里学来的手艺。
虽然壬生白这个红王只要一声令下就有的是侍从来服侍他,不过因为绚濑绘里还是更喜欢那种家的感觉所以早就将做饭洗衣之类的工作全都一手包办了,就连西木野真姬也时常会帮忙,现在红塔里也就留了几个按时来打扫卫生的侍从而已。
“啊,目前来说一切都很顺利,等我解决掉了隐藏于暗中的敌人就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迎娶你们。”解决了一件心事的壬生白心情很好,他朝着绚濑绘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后者立刻脸色一红。
唔咕!绚濑绘里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妙的声音,看着带着一脸明媚笑容的壬生白对着她俏皮的眨着眼的模样她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动感,但问题是这并非是恋人之间的心动,而是对于难以拒绝的美色的心动,此刻哪怕是身为女性的她也不禁为壬生白的美色而倾倒,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脑门,鼻孔里好像快要有什么不妙的东西要流下来了。
“是、是吗,我会很期待的!”绚濑绘里微微仰起头慌不择路的跑掉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总算她还没有失神到把手里那锅热气腾腾的俄式浓汤打翻。
绘里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奇怪啊,难道是害羞过头了?壬生白看着绚濑绘里慌慌张张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不过自认为自己永远也没办法搞懂少女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往心里去,不过话说自己是不是立了个不太吉利的flag?应该是错觉吧。
“怎么了,绘里?”饭厅里西木野真姬正在摆放着餐具,听到动静之后抬起头正好看到绚濑绘里满脸红霞的跑进来。
....绚濑绘里放下手里的砂锅,轻抚着胸口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还能说自己是被壬生白的美色迷(和谐)昏了头么?
“那个、那个,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刚才小白说要举办婚礼什么的....”绚濑绘里结巴了一下之后总算是想起了刚才壬生白对自己说的话,此刻想起来不禁一股甜蜜感涌上心头,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泡进了蜜罐里一样。
“婚、婚礼!”西木野真姬的语调不禁提高了几分,一抹晕红立刻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蛋,结婚什么的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呢,哪有这么突然的,而且从绚濑绘里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惊喜感好像都没了,想到这里西木野真姬忍不住将带着几分埋怨的视线投向了绚濑绘里。
呵、呵呵,绚濑绘里干笑了几声,这个消息确实应该由壬生白亲口告诉西木野真姬才对,她现在却一时慌乱之下把这件事透露了出来,西木野真姬会有怨言也是难免的事情。
“嗯——好香啊,绘里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这时时人和壬生白一起走进了饭厅,时人好像没发现绚濑绘里的尴尬一样打断了两人间有些尴尬的气氛。
呼——绚濑绘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被西木野真姬满怀怨念的视线盯着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偏偏这件事还是她理亏在先,现在时人和壬生白一来,自然也就打破了此间尴尬的气氛。
回头找个时机向真姬道歉吧,绚濑绘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在心中想到。
一顿饭绚濑绘里和西木野真姬是吃的食不知味,一个两个都把心思放在了壬生白所提到的婚礼上,一想到不久的将来真姬就要披上那身白无垢什么的她们就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倒是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哪怕她也是婚礼中的当事人之一。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壬生白继位红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壬生一族,底层的族人虽然对于壬生京一郎的退位惊诧万分,但由谁担任红王这种事其实与他们的关系也不大,就算心生疑惑他们对这个事实也无法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对。
在举行庆典的当天,为了安抚民心壬生京一郎还是从地牢里出来了,他和壬生白一起端坐于高台之上观赏由五曜星的辰伶献上了的歌颂壬生一族繁荣昌盛的舞蹈,虽然辰伶的舞蹈十分华美,伴随着他翩翩舞动的水龙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光十色的美丽景象,但说实话在许久未有新生儿出生的这个年头,他的舞蹈多少也有些讽刺的意味。
在庆祝新任红王继位的庆典结束后壬生白也没有浪费时间,这七天时间已经足够他制定出合适的计划了,当天他就召集了族内的高层对于接下来的计划进行详细的安排。
“我反对!红王大人,请您务必三思,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听完壬生白的计划之后辰伶当即拍案而起,大声反对壬生白所提出的计划。
之所以辰伶的行为会如此激烈是因为壬生白的计划实在是太过激进了,一个不慎就是拉着整个壬生一族和极东四岛一去同归于尽的结果,哪怕是心系壬生一族的辰伶听了之后也不禁为之骇然。
“辰伶,你认为我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壬生白端坐于王座之上,先是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呵斥辰伶的吹雪,然后和颜悦色的对辰伶问道。
一言不合就翻脸那是反派boss的行为,壬生白是不屑于这种掉逼格的举动的,有人反对就以理服人好了,实在说不通再进行直接人道毁灭也不迟,他可不会像那些low逼boss一样明明翻脸了却只是将对方关押起来,今天要是说不通辰伶他立刻就会翻脸干掉他。
“我....”辰伶一时之间也被壬生白所问倒了,壬生白的计划确实十分详尽,只要顺利的话一切幕后黑手都会被扫平,可是万一出现意外其后果却也让辰伶感到不寒而栗。
“这么说吧辰伶,如今的壬生一族内忧外患,内部那些蛀虫还不是最致命的,缩在幽世里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来算计我们壬生一族的不从之神才是最大的祸患。”
“如今能够肯定的就是那些家伙十分重视这个国家的控制权,所以只要以引爆大龙脉为威胁的话那些家伙多半就会忍不住从幽世里跑出来,到时候自然由我来迎击敌人,但是不从之神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旦我战败下场必定是整个壬生一族彻底灭绝,如此一来在毁灭之时引爆大龙脉拉着敌人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认为这个计划到底哪里不妥呢?”
壬生白再次仔细的解释了一遍自己的计划,不论他和须佐之男的战斗是胜是负到时候都要对方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可谓是万无一失,除了对这座岛上的民众来说残忍了一点之外壬生白认为这个计划简直堪称完美。
“这....我....”辰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是十分完善,哪怕敌人要毁灭壬生一族也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有很大的可能被拉着一起同归于尽,如此一来也算是为壬生一族报了仇,可是他心中的良知却让他难以认同这个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辰伶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一滴滴冷汗,他能感觉到前方吹雪、菱祗他们看向他的视线渐渐变得冷漠了起来,从上方投下的壬生白的视线也开始带上了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