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祂又看着德克萨斯，说：

“祂是特殊的，那并非真是窃取，那是祂的……挣扎。”

“换成你能够理解的话。”

“打开锁，需要对应的钥匙。”

“而钥匙……要从制造锁的人身上取得。”

巨龙凝视着德克萨斯：“当你打开第四把锁的时候就会明白，祂到底是什么，祂到底渴求着什么，而那时候的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为什么……”德克萨斯的灵魂无时无刻不饱尝着苦痛和煎熬，巨龙每说出一个字，每晃动一下，那由毁灭意志所形成的浪潮便不断冲击德克萨斯的灵魂，干扰她的意志。

即便在巨龙沉睡时，毁灭意志的冲击会有所削弱，但每分每秒都要承受这种冲击……不管是塔露拉还是科西切，都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巨龙沉默片刻后，坦诚地说：

“我希望你……回头。”

“你还有最后一次，抽身而退的机会。”

那对硕大的竖瞳中无悲无喜：“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地方，安静死去。”

德克萨斯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中的漆黑刀刃，直指巨龙：“我拒绝。”

“你，为何执着于完成祂的渴望？”

巨龙困惑地看着德克萨斯。

“我没有选择。”德克萨斯开始扛着一波又一波的毁灭浪潮，向那只巨龙前进。

“没有选择……啊，是的。”

巨龙了然地点头：“你深陷于祂扭曲的命运，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直面祂。”

“而你不想死，所以你没有选择。”

“所以，你想的是击败祂？”

无数把刀刃在德克萨斯的灵魂上肆意切割，狂热的，病态的咆哮在她的灵魂中回响——去毁灭，去毁掉一切。

但德克萨斯依然在向前，向前直视着巨龙。

“不是击败祂，是杀死祂。”

“令人敬佩的妄想。”

巨龙摇头：“你会明白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你会后悔。”

“不会有比无声死去更让我后悔的事。”

德克萨斯的灵魂出现了斑驳的裂痕，她那张自始至终都淡漠如一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

“我还不能死。”

“你对生的执着……并非来自对死的畏惧。”巨龙低声说着，“你的坚持，从何而来？”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她已经没多少悠然对话的余裕了。

“我感受到了你的意志，那么，来吧 。”

巨龙什么也没有做，祂只是静静地看着德克萨斯握着终结的刀刃，朝自己走来。

“这具投影，无法对抗纷争与死亡的力量，你可以用它来杀死我。”

看着底下那只蚂蚁离自己越来越近，巨龙却始终平和：

“希望你不会……嗯？”

那无穷尽的毁灭浪潮，竟然停滞了一瞬。

这并非是来自这具躯体主人的影响，塔露拉依然在灵魂最深处沉睡，被侵蚀过多的她一旦上浮，就会想科西切一样，被苏醒的巨龙在瞬间撕成碎片。

德克萨斯也不可能对巨龙产生这种影响，祂既不藐视德克萨斯，也不畏惧消亡，祂只是默默看着，不管德克萨斯做什么，祂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造成这个现象的，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你是祂的使徒？不，不对……哦，我知道了。”

巨龙了然地点了点，不知道明白了什么，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但德克萨斯知道，知道那是谁。

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灵魂的波长。

不会出现误判，这一定是她。

漆黑的双角和深蓝色的长发在阴影中浮现。

“啊……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夸张呢。”

堕天使小姐仰望着巨龙，神色颇为感慨。

“你来此处，是为了——”巨龙低头看着莫斯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