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微微眯眼:“看来被我说中了要害,这就是你口中的……不能说的事情?”
“我,我们,都只是祂的工具。”
终缓缓开口:“没有别的选择。”
看起来,想要搞清楚狩者和末兽之间的事是不可能的了。
而连这种程度的消息终都不愿开口,那么再进一步的情报当然也只能是奢望,但即便如此,德克萨斯还是想试一试。
“祂在成神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在祂登神之时……又发生了什么?”
芬里尔的异常之处就在于祂同时被善恶两方神灵所厌弃,究竟是怎样的本质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而如果能洞悉这些,就离芬里尔的弱点更近了一步。
终摇摇头,给出了德克萨斯意料之中,但又与意料不太相同的回答。
她说:“我不知道。”
意料之中是因为已经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情报,而意料之外是……终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站在芬里尔那边,而是她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终那张一直平静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起了些许茫然:“我……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哼。”
德克萨斯冷哼了一声,她已经猜到可能的原因了。
仅仅是让终无法开口还不放心,甚至截去了终在这件事上的认知和记忆?不对……终应该不可能活那么长的时间。
既然如此……
“终,我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一瞬的灵感让德克萨斯想到了某个关键要素。
“你……到底为何而存在?”
是的,那就是……终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为何存在。
从各方面来看,她都一定活了很长时间,见证了很多使徒的失败,消亡。
那么……她本人又是什么呢?
站在芬里尔那边,能够如此明确地接受芬里尔的意志,那么她也是曾经的使徒?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如何保持自我意识这么久还不被吞噬,芬里尔怎么会不逼迫她揭开其它印记?
如果她不是使徒,她又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知道那么多东西?
“我……”
“怎么?”德克萨斯俯视着终,“这也是禁止事项吗?”
终张了张嘴,然后摇头。
“如你所见,我的存在,只为了一件事。”
她看着满屋子的利刃刀兵,轻声呢喃:
“将他们……尽数杀死。”
他们……
终口中的他们,大概就只能是末兽了。
结果,问题又绕回到了一开始终并不肯回答的问题的原点——末兽和狩者之间到底为何而冲突?
好像毫无收获一样。
“不,不对……”
德克萨斯心中轻声自语:
“找到了,关键中的关键。”
芬里尔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想让德克萨斯,准确的说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也就是说……这的的确确,毫无疑问关联到了祂的弱点,祂的要害。
而狩者和末兽之间的冲突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两者明明流淌着芬里尔之血,在表面上看起来应该在同一阵线,狩者却要杀死末兽,阻止他们追求芬里尔的力量。
那个怪物绝对不是什么不愿意见到后裔为了自己力量而滥杀无辜的良善之人,祂是那种会对这样的残忍戏码乐此不疲的存在,也就可以说,末兽的行为一定合乎芬里尔的期望,而狩者的建立者——终,又同样站在芬里尔这边。
这种诡异的自我矛盾,似乎与芬里尔被两个阵营的神同时排斥如出一辙。
只要能够解开末兽和狩者的秘密,一切的谜团也许就能得到解答。
“我可以轻易接触到狩者,而你……是要引起末兽的主意吗?”
在这一刻,德克萨斯突然明白了拉普兰德的想法。
“你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终看着若有所思的德克萨斯,语气平静。
“差不多了,或许我该谢谢你的帮助。”
“我说过了,我的帮助存在与否,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