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凝视着德克萨斯：“哪怕做的再多，在最后与祂的对决中落败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人……又怎么可能战胜神灵？”

她摇摇头：“走吧，我会让雾带你去拿狼活动区域的地图，去做你想做的，雾会跟在你身边提供帮助，如果……你觉得有意义的话。”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德克萨斯，而是轻声呢喃着德克萨斯刚才的问题。

她在问自己：

“我到底……为什么而存在呢？”

……

当听到开门声的时候，雾原本放空的眼睛一下子灵动起来，她从地上跳起来，仰头看着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吗？”

“马上就可以了。”

德克萨斯摸了摸雾的脑袋：“也许会麻烦你。”

雾眨了眨眼睛：“没关系，啊……我听到外婆的声音了，先等一等，德克萨斯。”

她转头跑进屋子里，而德克萨斯则站在原地。

又接近了真相一步，但正如终最后所说的，哪怕做了再多，哪怕知道了芬里尔的弱点，又能给自己增加多少胜算？

人，真的能战胜神明吗？

第643节 第五百九十五章——比复仇更重要的

又是一场乏味的杀戮。

鲁珀女人将手中的奇异刀刃插入地上的残肢，自己坐在堆叠的尸体上，灰白的长发在风中飘摇。

她咬住从怀里摸出的烟卷，点燃，轻缓吐息。

劣质的尼古丁和焦油灼烧着她的喉管和肺腑，与那折磨着她灵魂的渴求是如此相似。

“时间啊……时间……”

她的视线飘向远方，神情有些恍惚。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毫无征兆地骤然暴起，朝空无一物的身侧猛然挥刀，地上的残肢血肉崩裂，她什么也没有砍到。

但神情却如此暴虐狰狞。

“……”

她沉默着，将刀刃平放在膝盖上，烟卷一下子燃了大半。

低垂着头颅的狼，脸上满是无人可见的疲惫。

“你可真是……能收账啊。”

她轻声自语着，像是在嘲笑是什么。

“还给我一个健全的身体，却想要夺走我的灵魂，你这只死章鱼比那头狼要恶心多了。”

“这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女人抬起头，此刻的天穹万里无云，天气晴好。

但在她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暗红色的帷幕笼罩着整个世界，深紫色的肉质云团飘在空中，肢体，触须，眼球，糅杂其中。

它们在尖叫和狞笑。

但在眨眼间，又恢复到了原来一片碧蓝的美好景象。

“还挺好看的。”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真好。”

再回头，那些已经死在她刀下的人又站了起来，头颅镶嵌在胸腔，手臂从脖颈中长出，口中吐露着憎恨和怨毒，滑腻触须破开腹腔，在地上拖出亮紫色的梦幻光彩。

鲁珀女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握紧刀柄的手上却已经暴起青筋。

她始终没有拔刀，即便在那触手已经接触到她面庞上肆意滑动，她也没用拔刀。

闭眼，再睁眼。

什么也没有。

尸体依然是尸体，死去的人，不可能从亡者的世界归来。

只有狂风卷起的粗糙砂砾拍打在脸上，有些刺痛。

一天又一天的杀戮。

一天又一天的噩梦。

有时候，名为拉普兰德的女人会问自己，她到底是想要替自己的爱人扫清障碍，还是在害怕当自己睁开眼时，自己所爱的人会被扭曲成别的模样。

她得不到答案，但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