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觉得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牧野义正言辞，同时将手平放在肚子上，这样不会和少女发生一些奇妙的触摸接触。

“提督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么——”

不老实的手指已经在他的胸口打着转，开始寻找某个奇妙的部位。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阻挡来自指甲摩挲的那瘙痒的触感，当下牧野选择侧身，身体如若天堑一般横亘在床的中央。

背对着后来的少女，脸则对着时雨。

同时，言语上的劝导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不要取闹，你这样子闹腾，万一把U-511吵醒了，那岂不是竖立一个不好的榜样？小孩自己这个时间点就是该睡觉的。”

这个理由足够冠冕堂皇，换成嘴笨一些的德意志姑娘们肯定会被劝退。

但是偏偏这在他身后的姑娘得到过强力导师的进修指导，处理这些话题熟门熟路，顺着牧野的话就说了下去：

“可说不定，U酱今天想和提督一起睡，现在做噩梦没睡好呢？”

“啊这……”

“哎呀，想想小姑娘做噩梦，那也太可怜了，要么提督，我去把U酱抱过来，大家一起睡？”

“不了不了，现在U酱肯定睡得很香甜，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牧野惊出一声冷汗，身后可真是个坏姑娘，居然想出这些歪点子。

而且他浑然不觉得对方只是说说的，而是真的有可能去做的——能够在肯定察觉到已经有人潜伏在被子里的情况下还钻进被子，可见对方打着什么样的坏心思。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挑明，但估计也是在等牧野自己暴露出破绽，言语上露出马脚，好趁机在调戏一下牧野。

看得透透的。

“那……提督你猜猜看我是谁，猜出来，我就不去喊U酱。”

身后的少女犹豫了片刻，又提出了一个歪点子。

真是个坏姑娘。

牧野忍不住叹一口气，相比之下，还是时雨更加体贴自己，从来不会去想这些歪脑筋的东西——他正这么想着，低头一看面前，却发现时雨同样面对着自己，那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亦是有着神采，闪烁着好奇与跃跃欲试。

好像被那个点子劝住了一样。

他连忙伸出手指点在时雨有些干的唇上，让她不要出声，紧接着开始回答身后少女的问题。

“嗯……我想想，肯定不是齐柏林，齐柏林没有这么大方。也不是欧根，欧根没有这么聪慧。更加不上U-511，U酱没有那么高挑。”

回答必须要面面俱到，简单的回答出问题，肯定还会被她抓住破绽，继续进攻。

得把她哄好了才行。

“所以，只有可能是哥特兰啦。”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回答，可以说是非常地完整，可以打十分。

但牧野随即就听到身后少女轻轻的笑声，像是小狐狸，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光。

“可为什么提督猜了其他几个人，却偏偏不提时雨呢？为什么我没有可能是时雨呢？”

哥特兰，哥特兰，好狡猾的哥特兰——

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牧野自己都忘记掉被下意识忽略掉了的时雨。而此刻的时雨也正盯着自己的脸，似乎在期待着这个答案。

现在拿出来的答案，如果不能让双方都满意，那恐怕就是前后夹击，被时雨揪的嗷嗷叫还得憋着了。

然而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生死之间也能想出绝妙的点子。情急之下，牧野一开口便是充满大智慧的回答：

“因为时雨喊我从来是喊牧野先生，不会喊提督的。”

“唔……算你过关了。”

身后的少女沉吟片刻，最终觉得这个回答已经没有什么好去揪漏洞的。就算硬纠，也会被牧野搪塞过去。

而牧野终于精神一振，现在该到自己反击的时候了：

“所以哥特兰，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该睡觉的时间不睡觉，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这正是哥特兰此行最大的破绽，所谓“出师无名”，哥特兰就没有一个名正言顺奔到自己这里来的理由。

虽然时雨也可以说没有，但那种事情都做过了，就差一个戒指公开的事情，跑过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身后的姑娘似乎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稍稍沉思片刻，便理所当然地说道：

“因为想要找一点感觉。”

“感觉？”

“想要找一点和提督睡在一起的感觉。”

“为什么要找这种感觉啊？”

“因为这是以后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提前预演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一点都不正常好么！

当然这声咆哮只是在心里的，牧野很敏感地察觉到少女话语里的那份落寞，

那是一种落于人后，带着不甘，但是无论如何追赶都追不上的落寞。

或许本来她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牧野当上提督啦，大家都是他的舰娘，总该都在一条起跑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