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李岑然打过招呼要来青岛，但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提督实力，是个不太水群的潜水佬。这种时候，身为提督当然要扮猪吃老虎，装鶸然后晒一波。

“萌新提督啊……”李岑然听了这话似乎非常怀念，“其实三四年前我也没什么实力，手下最多是重巡，羽黑。直到那天侥幸造出了瑞鹤——说来可笑，我是砸了五千两百钢、二十资材的大建公式去赌大凤的，那攒了我好久的铝，结果最后出了五航战的瑞鹤。”

“不过靠着五航战——至少是空母的力量，至少守卫近海区域是没有问题了。青海沿岸的警戒系统也是多亏了瑞鹤一直巡逻才能完成。”

“所以啊，萌新还是应该造航母，航母太重要了。不过你既然是东方舰上的提督，先去造重巡应该也没……”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牧野手抱着一只金发双马尾、铁十字闪闪发光的舰娘的腰，像是摆人偶一样噗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我有这个，可以么？”

李岑然的脸一下子青了。

看着那漂亮的德意志邻家小妹面孔，以及胸口那丰硕的堪比战列、胜过重巡档次的乳量，他几乎想要一拳把牧野砸下海：让你造重巡，你摸出个海外舰欧根是怎么回事啊！

“可以，但毕竟重巡不能放飞机，制空还是……”

随后他看到牧野转过身，又抱着一只金发双马尾、铁十字闪闪发光的舰娘的腰，像是摆人偶一样噗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我有这个，可以么？”

李岑然感觉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可以，但火力就……”

而牧野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左手一只欧根欧右手一只齐柏林，向前一推：

“那这个加这个，够不够……”

“爪巴！”

玩归玩闹归闹，开玩笑归开玩笑，这么一出下来李岑然也知道牧野绝对不是什么萌新，甚至可以说是一只小海豹——毕竟观念传统，手里没有双大武B，怎么能算海豹呢？

他哪知道，牧野和俾斯麦谈笑风生，和黎塞留亦可赛艇，和利托里奥一起长知识，长门馋他家萝莉，陆奥和他谈生意，BIG 7在他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

外交这一块儿比他自己，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提督好像不常在港口？”

“嗯，我的镇守府根基不在海上。”李岑然笑道，“不是什么秘密，提督们都知道。我的根基在海面下。”

“在海面下？”

“不如直接跟我来看。”李岑然说着，带着牧野他们上了一艘快艇。出海没多远，快艇发出苦苦奇奇卡卡的怪声，紧接着便开始下潜。

日光落在蔚蓝的海面上，在海平面上向海面看，能看到金光灿灿的波澜。但若是从海水中仰头，去看阳光落下的痕迹，便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金色的光落入水中，初还明亮，但随着深度的加深，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融入那深邃而难以触摸的蓝之中，形成一条随波扭曲的光带——这还是因为他们算处在近海，深度不够深的缘故。

若是继续加深，那海水之中亦是一片漆黑，能将所有的光都吞没。

“当初华夏在港口的海底有不少基地，主要用来进行科研项目。”李岑然在船头介绍着，两盏探照灯将前方的海底照的锃亮。繁盛的珊瑚似是海底的森林一般，巨大的红色珊瑚枝交错在他们的头顶，近的可以看到上面一段一段的凸起。

“深海出现以前，这里的珊瑚几乎绝迹，只靠着一些人工手段搭起了简单的珊瑚基层。”李岑然说道：“过了这么多年，在没有人类打扰的情况下，这里的珊瑚已经重新长成，甚至因为深海带来的变动，而比过去更加地茂盛。”

他话音间，船体忽然在一声咚地闷响中猛烈一晃，紧接着一条鲨鱼晃着脑袋从船前面游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

牧野向着低处看去，船几乎贴着海底前进着，黄沙之间巨大的海星舒展着触角，准备向路过的游鱼发起进攻，但它刚做这种打算，便有一条巨大的触手贴着海底掠过，将它一扫而过——

那是一条章鱼的触手。

牧野不由屏息，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面前已经发生了一场狩猎，一场超乎他所能想象的，处于他认知范围外空间中的狩猎。

深海。

抛除那带给人类无尽苦难与战争的种族之外，这个词的本意便是深邃的海底，人类至文明鼎盛时都未曾探查清楚的存在。

幽深的、未知的恐惧，或许里面藏着万年的巨兽，或许里面沉落着拉莱耶，这交杂在未知里的恐惧，以及其伴生的美丽，正是人类不断去探索的动力源泉。

他思索间，船忽然又响了一下。

随后他便听前方的李岑然说道：

“我们到了。”

我也

太能

睡了

吧。

第233节 二二三. 失败的研究

“我们到了。”

李岑然的话音中，已经变作潜水艇的快艇与什么东西相撞，紧接着明显地能够感受到，船停止了前进。

“放心，水下基地里面没有水，就像宿舍里垃圾桶里不能放垃圾，床上不能放人一样。”李岑然介绍着，而后指着窗外正徐徐走来的两名舰娘。

瑞鹤、羽黑。

并没有穿着舰装，黑发双马尾的瑞鹤甚至还穿着睡裙，提拉着拖鞋，显然这水下基地的生活很是惬意。

但是当牧野从船舱中走出，抬头一看时，便被那与瑞鹤惬意神态完全不符的规格给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