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钢铁的水下壁垒，落在一处断崖之上，其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渊。它的设计或许参考了中世纪的城堡，显得坚实而具有美感。在那一瞬间，牧野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德文科监狱——

别忘了，德文科监狱本身就是建立在堡垒中的。

海水与其没有丝毫的接触，因此钢铁外壁也没有丝毫的锈蚀。这种水隔离的技术让牧野想到方舟外那层独特的罩子，而李岑然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舰娘黑科技被运用在这样的水下基地的时间甚至要早于方舟计划构想。与方舟的罩子以抗寒为主不同，面积远小于方舟的水下基地的罩子可以防水，供氧。”

“至于更多的，我没研究出来。”李岑然耸耸肩笑道，“小时候我想当科学家，结果深海总攻把梦冲没了，我变成了提督，在这里看护别先辈的伟业。”

“你是说，这里是科研基地？”牧野品了品李岑然话里的意思，一皱眉，这人话里有话。

“可能是吧。”李岑然不置可否，“我家的姑娘们没看出来研究的是什么，不如你们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提督，快，带路！”此时最带劲的反而是哥特兰，北欧来的姑娘没见过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走在这钢铁如甲板般的地面上已经兴奋的不行，听说这里居然是科研基地便觉得更酷了。

当然没见识的不仅仅是她，在场的姑娘们除了齐柏林和欧根，有哪个见过科研相关的东西？要不是当初牧野巧妙地以刻进dna里的7355608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齐柏林和欧根估计也没能见过一座像样的基地。

还是那句话，神秘未知的东西，总是能够吸引人的。同样的，舰娘啊派拉斯啊水箭龟啊，也是理所当然能被这些东西吸引的。

没有参观基地里其他的地方，由于舰娘们兴致高昂，干脆就直奔科研处所在而去。由于本身就是科研基地，这里的科研所就不像纽伦堡的一样遮遮掩掩，很干脆地用箭头标出了指向：第一研究所。

“第一研究所？”牧野看着那遒劲的毛笔字，深深的墨痕隔了多年至今未消，显然题字的人笔力深厚。

“第一研究所，并没有被记录在案的一处研究所。”李岑然介绍道：“可能是比较灰色地带的研究，比如舰装之类的。”

他说的很含糊，舰装这个词可以指代很多，研发新的舰装，或者拆解舰娘的舰装，这都在舰装一词的范畴之内。

不过当牧野走入其中，看到这里堆积的一个个等人高的玻璃罐罐，就知道这里并不是研究如何拆解舰娘舰装的研究所了。

与纽伦堡的相同。

这里是研发舰娘舰装的研究所。

他不禁有些恍惚，那本德意志科学家sofia写下的实验日志仿佛还在面前，那尘封在实验皿中精美的提尔比茨舰装，也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

不知道俾斯麦现在过得怎么样？提尔比茨的舰装，她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么？

他扭头看向欧根与齐柏林，却发现两位姑娘此刻站的笔挺，也同时看着自己，向自己微微点头。

不谋而合。

“看看吧，看看这里研发的是哪艘船的化身。”牧野问李岑然：“有实验日志么？”

“没有，可能被转移走了。”

“那真是遗憾。”

牧野来回转悠着，这个实验室的规模并不逊色于纽伦堡的实验室，甚至还要大出不少。玻璃罐下的铭牌还写着其中曾经装载过的事物的名称，就比如牧野面前的这几块——

戦艦タ級flagship；南方棲战姬舰装碎片；戦艦棲姬 舰装碎片……

看得他眉头一跳一跳的。

旗舰塔姐活捉关在这里就算了，怎么还有棲姬级的舰装碎片在这里啊？居然和棲姬打完架还特意去收集别人掉下来的衣服的么！

不过一路看下来，清一色的重火力巨炮型深海、或是舰娘的舰装作为参考，想必要研究的也不会是航母，而是战列舰舰娘。

考虑到亚洲这边的风气，这个答案牧野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了。

“果然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赌出打伞的大姐姐，因此才会试图以人力重现么？”他喃喃说着，可很快看到的东西便将他的猜想推翻：

面前是两块铭牌：

大和级一号舰大和，舰装；大和级二号舰武藏， 舰装。

“连大和和武藏都借过这里舰装？”他猛地转身，看向李岑然。

“或许吧。”李岑然微微抬头，面前已经是最后一个培养槽，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出曾经存放过东西。

“但是他们失败了。”牧野喃喃自语着，“同样有舰装作为参考，同样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为什么德意志成功了，这里却一点成果都没有呢？”

他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培养槽，身后是无数的玻璃罐，那代表着难以数计的奉献与牺牲。

人造舰装，牧野支持么？不支持。但是希望它能成功么？肯定是希望的。

因为投入了，就肯定期待着回报。

排除实验还在继续以及成功的舰装被销毁的可能，牧野不相信这是由于华夏与德意志的科技水准导致的失败。

“牧提督，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就在他出神间，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牧野侧过头去，软乎乎的文月富萝莉站在身边，认真地仰头对他说道：“因为这个研究所研究的舰娘，其本体并未存在于世过。”

“空有人类的精神依托而没有载体，因此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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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里研究的舰装是谁的呢！

第234节 二二四. 计划舰1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