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士郎的迷茫,弗内乌斯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前,镰刀划出一道弧度的同时,无数的尖刺从天而降。
眼神中没有半丝温度,仅仅有打败眼前这个敌人的这一事实。
“噗嗤!”
武器破裂的声音和血溅出来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或者说无法理解,弗内乌斯连尝试理解情况的时间都没有便失去了意识。
看着断成两半的镰刀,士郎轻轻擦掉了明神切上的血迹,似乎是在纪念什么一般,他露出了略带悲伤的表情。
“针对不死的名刀吗?居然对魔神也有克制作用呢。”
将手中的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弧度,士郎看向了远处的无名和显得有些退意的巴巴托斯,的确,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即便是失去了理智的魔神此刻也感受到了某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呵呵,回来了吗,英灵卫宫。”
发出不堪的笑声,无名干脆整个人都仰躺在了剑丘之上,而观察到这一幕的玛修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那个刚刚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从者此刻却是连一丝从者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要说是什么的话,现在的无名毫无疑问是个普通的人类!
“啊,多亏了你将最后一块碎片送了回来。”感受到身体这超越从者的充实感,士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同时,也很感谢阿赖耶,在那么久以前就给了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匠人一生的某一个卫宫士郎到达的境界,原来阿赖耶早就送给我了吗?”看着光滑的明神切村正,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或是激动,仅仅是感慨,对于那个深思熟虑早已将布置做到了极致的抑止力。
她并非什么都不知晓就消失,而是在消失之前就知晓了自己即将消失的可能,并做好了尽可能万全的准备。
只可惜,即便是这样的她也出现了一个漏洞,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送给英灵卫宫的最后的礼物,是只有满足英灵卫宫这一身份的时候才能得到并理解的东西,而在理解这东西之前,英灵卫宫的一部分就与某个世界的某个“恶”相遇了。
………
“无法下手……”
是的,那个女人并非是恶,如果仅仅是为了世界而战那所谓的恶便是他自己。
她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但是,就如同恶人也需要恶人的正义一般,她给予了恶人们借口。
杀人犯犯的是无法改正的错误,是绝对的恶事,但是那个女人却将之肯定了,虽然这对于犯错的人来说的确是超乎想象的救赎与认同,但这却是超脱于人理的罪恶。
那个女人做的并非是基于合理判断的恶事,而是基于自身判断的“善事”,她和她的教徒们也并没有做任何的错误之事,仅仅是想要去触碰那虚无的星辰。
是的,杀生院并非恶人,她的信徒们也都是无辜的平民,不过这从未作恶的存在本身便对人理带来了威胁。
【为了守护人理,这是没办法的啊】
不,不能认同这种事,在遇到了那个少年,在经历了那场战争后的他已经不想再经历这样的选择了,某种意外诞生的多余的经验此刻成为了绝对性的壁垒,自己已经无法再成为那样的刽子手了。
于是……
“你要放弃了吗?那么,就交给我吧!”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早已孜然一身的青年,在某种莫名的联系下,他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不应该出现的答案,必须承认的错误。
一切,都由我来吧。
这样子的虚伪和逃避,铸成了最终的结局。
借由青年的手达成的扭曲,借由另一个自己的手到达的结局。
对此,青年仅仅表示:连那个孩子(自己姐姐)的手都无法握住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干脆,将这虚伪的正义伙伴的面纱也撕裂吧,这样就好了。
这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那样的他,英灵卫宫做出了决定。
与挣扎、痛苦、煎熬,但依旧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同时又一次一次的自我否定的自己不同,他接受了不得不接受现实的自己,接受了自我否定的自己,接受了那样的现实,所以省去了那些挣扎的过程。
同时,也变成了,虚伪的毫无任何意义存在的空壳。
“将我的这一部分力量吞噬吧,同时,也给自己施加诅咒吧。”
这是英灵卫宫最后的话语,既是判定,也是劝告。
不过……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站在血泊中的男人看着自己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手,如是说道:
这是,只有这样的自己才能做到的事啊。
第三百零一章 无铭、村正!抵达神域之人!
第三百零一章
“吼!”发出无意义的咆哮,巴巴托斯牢牢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刚刚弗内乌斯被瞬杀的那一幕依旧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虽说是魔神,但只要是生物就会有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想要逃离的他却发现这片剑之荒野已经将它的退路彻底封死了。
转过头,那边终于对现状有所把握的男人也正好看着他,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凉意。
不可能!
似乎是想要将这种情绪排除一般,他疯狂地朝着剑丘上的男人冲去,必须要证明,自己绝不可能输给区区一个守护者!弗内乌斯的失败只不过是她大意了罢了,自己现在并非那种大意的蠢货!
“并未达成伟业之人。”
抚摸着明神切上的剑铭,士郎喃喃自语着,甚至遗忘了眼前这个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接近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