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重新看向赵哲，“你看……我已经取得原谅了，我是个习惯早做准备的人，弄死你前，先跟你家属打个招呼。不但不用赔钱，甚至还能蹭顿饭……军民鱼水情有没有？”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

“至于你说的不稳定问题……你身后那些人，知道我们现在的对话么？”

“你掩盖也是没用的！”赵哲仿佛找到了定心丸，大声道，“不管你再怎么狡辩，他们都能猜到你的身份！”

方希的眼眸中，倒映出这个声音嘶哑的男人，他望着对方的歇斯底里，淡淡回了一句：

“那又如何？”

微顿半秒，“或者说……这样更好。”

赵哲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宁可没有想到。

“鱼肠的前首领，是你的哥哥。”方希声音平稳，“现在的首领，是我身边这位兄弟。”目光平视，“这个位置，自始至终，都不属于你。”

“窃钩者偷，窃国者侯，可说到底，你无非是窃民之贼，较侯而卑微，较偷而卑劣……你自视甚高，却无领袖之才；怨天尤人，又无拼搏之心。”

“你就像一个还没踏出社会的小屁孩儿，对父母大吵大闹，索取无度，自认为精明，却不知这只是借着亲人的放纵有恃无恐，得寸进丈，面对外面的压力时，哪怕对方是你的教导主任，你就立刻缩着脑袋，当起了鹌鹑……”

“哪怕你今天露出一丁点儿的勇气，我都会给你送上‘枭雄之姿’的称赞，可你做了什么呢？恃威而骄，一见势头不对，立刻求饶，为此，不惜利用了这些相信你而放弃前途的，愚蠢而正直的鱼肠成员……配钥匙呢？配么？配几把？”

方希见过很多值得敬佩的人……阴的枭雄本色，夜莺的至情，诺亚算计神明的勇识和临死的坦然，耶和华的高高在上，亚瑟的兄弟义气……他们不论为敌为友，总归有令人叹服的一面。

方希认可卑微，因为卑微于世人才是常态；但他无法忍受卑劣，因为卑劣往往无可救药。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赌约么？在你身后那些人的眼中……刘茫会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他牺牲了自己的自由，换取了所有人的洗白上岸，代价是，他会为我做事……而你，赵哲，我会把你做的事公布，你会成为鱼肠成员唾弃的对象，皆时，你是生是死，已经无所谓了。”

“我不会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类的正能量的话，因为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梦想。”方希淡淡道，“我只会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你习惯了卑劣，便不会有人再与你为伍，所以我可以取得刘茫的原谅，所以我不用担心鱼肠成员的安定。”

赵哲突然跪了下来。

“你……您说了，我是生是死无所谓的！”他以头抢地，“那么，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涕泪直流，“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放过我！”

“真是难看啊……”

方希低下头，“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没有杀你的必要性。”

赵哲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惊喜的光。

下一刻……那光辉凝固了。

而他本人，则如一颗炮弹，狠狠轰破了大门，撞在了门外的大树上。

仁王加持下，方希完全能做到一拳粉碎掉对方全身的骨骼，以保证最佳的酸爽体验。

而赵哲，则带着那最后的，虚假的惊喜，停止了呼吸。

“但我也没有不杀你的必要就是咯。”

方希这才补充了下半句。

“不巧的是……我看你很不爽。”

言毕，他甩了甩右手，似是刚刚触碰了什么脏东西，银月的光辉洒落，拉出了他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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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嗯，今天就这一章（骄傲脸）

……虽然离六千差了几百，但也差不多了是吧。

第36章 每一次旅行，都将变成回忆（本卷完）

细巷深处，人来人往。

之前，刘茫曾对方希说：你要是能弄死赵哲，我请你吃饭。

此时，这二人便聚在了一起，于这幽巷之中，聚着临别的一餐。

“我说……”方希呲溜吸了口面条，“合着你之前那‘请我吃饭’的意思……就是请我来吃一顿拉面啊？”低着头，望着面碗，“甚至还是不加肉的！”

“咋了，面条不算饭啊？迎客饺子送客面，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刘茫呵呵一笑，“况且，我这不是还给你点了菜呢吗？”

方希望着面前一盘儿炒青江菜，陷入了沉思……

早上的时候，他接了个刘茫的电话，说是之前说请你吃饭，今天就把这承诺兑现了，为你践行。

这没什么，问题在于，这宅男挂断电话前，还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来了一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从来没去过。

听这话时，方希还以为这货要带自己去什么写出来不能过审的地方呢……

结果，等到了地方……嗬！兰州拉面。

等待已久的刘茫振振有词：这地儿你是不是没来过？

方希竟无法反驳……

只得感叹：嘿，孙贼！

他已经决定了，什么时候等刘茫到了对策局总部，他就用“带你去个妹子特多特开放裤子都不穿”的说法，把刘茫忽悠到女厕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