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夏洛克真诚道，“‘规矩’么，可以理解。”

他这么说，倒是让菲兹惊了下。

他心中暗忖：什么情况……原来这人这么好说话的？

然后，他便听对面的夏洛克道：

“既然这样，能否也请你理解下我呢？”

后者没有菲兹那种昂贵的机械表，只是从胸口的口袋里掏了个最多值十美元的便宜货——反正在夏洛克看来都是看时间的，能用就成——扫了一眼。

“现在距九点还差二十分钟……按照我的预定，我现在应该在酒吧里坐着，面前摆着半杯威士忌或伏特加，正在跟一个很有趣的老板聊天，或者打上几局扑克……一种叫‘与奴隶主的斗争’的纸牌游戏。”

“今天并不是休假，所以我这种行为是在偷懒——但此刻，我拥有了一种能够理所应当偷懒一整天，乃至闲上一周的理由。”

夏洛克看着菲兹，友善地笑了笑。

“我也给你两种选择吧……”

“第一，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等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情报后，你回你的监管局，我回我的守望者，你继续去跟漂亮妞约会开房，我领了我的休假去喝酒打牌……皆大欢喜。”

“第二，我对你采取无责任暴力措施，并强迫你进行第一个选项……不过我不保证下手轻重，所以，你可能会在今天失去开房的能力，或者永久失去这种能力……”

方才菲兹对凯蒂说的话，现在又以类似的格式从夏洛克口中说出，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菲兹敢对凯蒂这么说，是因为他需要瓦解对方的抵抗力；而夏洛克对菲兹这么说……是因为，不论菲兹跑不跑，对夏洛克来说都是一样的。

而菲兹是如何选择的呢？

他选择……二话不说，直接跑路。

常言道，只有叫错的名字，少有叫错的代号，菲兹的代号是“灵巢”，其能力，自然与“灵”有关。

他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化为某种物理磁场，即类似“灵魂”的状态，这种状态的实体化可随他本人的心意自由变换，譬如，他可以先将自己的手臂化为虚体，穿过墙面，然后，再将探出墙面的部分实体化，并隔着墙给敌人一拳……

这种能力虽说原理简单，但却颇具实用性，单从近战格斗方面，他就靠“虚实转化”这一手坑了不少人，抛开能量的差距，同等身体素质，能初次见面近战压着他打的，要么是【仁王】或者【算仙】这种无视经验的，要么就是念长歌那种全能宗师。

但真要说的话，这种能力还是更擅长逃跑——灵化的菲兹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免疫物理规则的，对他而言，所有的实体阻碍都等同于无，且由于不受质量限制，灵化状态的他移动速度会提高不少。

所以，对菲兹而言，打不过的情况很多，跑不掉的情况却极少。

然而，很不巧的是……此时这情况，就属于那“极少”的情况。

却见，夏洛克身上也没浮现出什么能量波动，就这么伸手一捞——在灵化状态的菲兹那惊恐的目光中，以往轻若无物的身体，此时竟是变得重若泰山起来。

“你……你能阻止我的能力！？”菲兹冷汗都下来了。

“你认为是，那就是的。”

夏洛克耸了下肩，“真遗憾，你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不过我的运气向来很好，所以……有你没你，其实都差不多。”

说这话时，他瞥了凯蒂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至于为啥现在这么说……虾仁猪心呗。

“等等！”菲兹高声道，“你不能……”

他的话已经没有说完的机会了。

却见，夏洛克随手一拍，往菲兹的额头上拍了一下，随后……但听“扑通”一声，化为实体的菲兹已然仰躺在地，身上分明毫无伤痕，瞳孔却已失去了光彩。

“Sweet dreams.（做个好梦）”

“那么……”夏洛克不再在意地上的尸体，重新看向凯蒂，“接下来，就是你了。”

“是我！”女孩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情绪颇为激动，甚至有些雀跃的意味。

“凯蒂！我们以前认识的……你是夏洛克！”

她似是怕夏洛克想不起来，补充道，“你以前救了我——”

然……在她对面，夏洛克却是陷入了迷茫。

他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会儿，才道：

“我的记忆力很好，哪怕很小的事儿都能记得很清楚。”

看向凯蒂。

“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第7章 在下风灵月影门……

处理掉菲兹后，夏洛克打了电话，让守望者内部的专业人员过来收个尸。

常言道，无水难聚海，无兵不称雄，堂堂顶级超凡组织，除了夏洛克这种高级执行员外，也要有负责杂事儿的“编外人员”，不然，要是连修个马桶都得亲自上场，夏洛克早就引咎辞职了。

而作为一个自我标榜正义，事实上也很正义的组织，守望者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舍己为人的大贤，即便在一些大公司，道德水准也是筛选高层人员时才考虑的属性，若是连扫地工都要有消防员般的觉悟，世界上好人还真没那么多。

拿人体举例，一个人在道德上的好坏，百分之九十都是由他的大脑决定的，至于剩下那百分之十，单纯就是因为人类那靠看脸进行主观臆断的劣根性……至少在现代的社会中，别人评价你的好坏，只会看你的大脑操控身体做了什么事，而不会依照你的手的模样进行判断——除非上面寄生了个外星生物之类的。

守望者也是如此，他们只需要保证高级执行员和决策者的正义即可，至于其他的职位，道德水平在平均线即可。

不过，人类这种生物，是很容易被周遭的环境所影响的，乱世礼乐崩坏，盛世歌舞升平，先变的都是环境，后变的才是普通人，若你期望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善良，最好祈祷他们都比你更加愚蠢。

如游戏中，玩家若是选了正道，那就广结群贤，好为人师，脾气好到难以置信，别人打了右脸，他还要把左脸伸上去，以德服人；可同一人若是选了邪道，那就杀人夺宝，婚人妻女，祸害四方，无恶不作，别说有人来惹他，他不惹别人都是因为暂时打不过，若是气急，直接唤来风灵月影宗大能灌体，练气秀登仙，金丹斩大乘。

连游戏都是如此，现实更不必多言，不少人，穿身军装就能升起保家卫国的信念，更何况是在守望者这种正能量多得像屎的组织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