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的心情不是特别好，因为她觉得自己输给了那个戴面具的小丑。

竟然敢在她面前出尽风头，又在她已经出言警告的情况下从她嘴里抢走了猎物……这怎么能令符华服气呢？

“……好吧。”

科尔森叹口气，有些犹豫地掏出手机，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拨通那个号码。

自从当年一起解决斯克鲁人的事件后，科尔森在局内的地位就开始逐步攀升，并成为了尼克弗瑞最信任的心腹……他们一起共事十多年，共同解决的各类事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形成了一种彼此之间无言的信任与默契。

他虽然想不明白尼克·弗瑞为什么会塞给自己一个中国女孩做部下，但他不会去怀疑弗瑞做出的任何决定，包括隐瞒这种诡异的病毒。

——他选择相信弗瑞。

“布洛妮娅，对不起，在迎接你归来的日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科尔森放下手机，走到沉思的布洛妮娅身边，弯腰按住膝盖，苦笑着对她道歉道。

……至于布洛妮娅刚刚表现出来的那可怕的力量，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她可是那位全美家喻户晓的天使。

“你不打算打电话给弗瑞吗？”

他没料到布洛妮娅居然没有回应自己的关心，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我相信他。”

“呼……还真是忠心耿耿呢，科尔森特工。”

布洛妮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而后伸出手指轻轻一抬，只见刚刚战斗时被科尔森暂时存放在路边的手机包装盒便的开启，里面那台小巧的IPHONE直接飞到布洛妮娅手中。

而后她的左手发出淡淡的理性之光，将这台手机完全包裹并重构成为一部只有她能使用的完全智能手机。

“你，你要做什么？布洛妮娅？”

“找线索。”

布洛妮娅抬起头看看两人神秘一笑，然后手指轻轻按住屏幕，像是抽纸巾一般直接把屏幕内的一个APP拉扯出来形成投影交互界面，就像托尼·斯塔克在自己家中操纵各种3D投影一样。

“定位卡莲·卡斯兰娜。”

她刚刚与卡莲接触的时候并没有只顾着享受香暖的怀抱，而是偷偷在她的衣服上扣下一个非常微小的追踪装置。布洛妮娅当时也没有想很多，只是觉得卡莲不会老老实实跟自己走，所以才留下一个那样的东西。

识别布洛妮娅的声音后，投影界面迅速形成一张近距纽约市卫星地图，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曼哈顿区外的一个神秘坐标点标注住一条红色的道路线来，而那个目标点依然处在高速移动的状态，布洛妮娅认为卡莲应该是驾车来的……而她的目的地应该是皇后区的某个位置。

“我有些话必须当面跟那个女人问清楚，所以……特工，我们晚点在斯塔克博览会那里碰面吧。”

话音未落，重装小兔便解除量子化出现在布洛妮娅头顶，她遵从主人的意志迅速转变为重力机车形态落地，当年给年轻的科尔森带来极大震撼的那辆超酷炫赛博摩托重见天日。

“等等！布洛妮娅，你不能就这样……”

“我不是神盾局的人，科尔森。”布洛妮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是管不住我的……我有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请支持我。”

科尔森张口结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以为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被这女孩戏弄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布洛妮娅变得比那时候成熟许多，可自己却始终无法在布洛妮娅面前起到任何主导作用……这让他难免会产生一些挫败感。

就像那个时候她独自去吸引克里人的火力……自己却没办法提供给她任何援助一个道理。

科尔森只是无奈地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东西被释然。

“对了，符华小姐，你应该也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吧？有没有兴趣陪我走一趟？”

布洛妮娅跨身骑上摩托，对站得老远的西装少女笑问道。

“……”

符华扶了下眼镜，紧紧盯着少女与她身下的那辆未来科技感十足的机车，似乎在联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去吧，华，保护好我们的小公主。”

“……遵命。” 从纽约曼哈顿区到皇后区大约有15英里的路程，就在骚动发生不久后，一辆款式经典的黑色雪佛兰羚羊出现在交界处的公路上，坐在架势座位上的是一名年轻貌美的白发女性，她的脸色十分阴沉而凝重，似乎在思索一些严峻的事情。

在后座上摆放的……则是一套刚刚脱下来的怪盗戏服，在终于将那两名逃跑的“病人”少女处理掉后，卡莲终于可以暂时返回公寓中歇歇脚了。

但卡莲的心情却没有任何类似任务结束后的放松，恰恰相反，忧郁的阴云在她心间悄悄扩散，她开始思考今后那即将愈发艰难的日子……甚至连闯了红绿灯都没有注意到，幸运的是这个十字路口没有交警也没有摄像头，不然她又要吃上几百美元的罚单。

直到放在车铛后面的手机响起铃声，卡莲才回过来神，她先换挡减速，然后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个熟悉的联系人名称。

“是我。”

“嗯……都解决了，她们死的没有痛苦，你放心吧。”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樱……对不起，我……我有点失态。”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马上就到家了，今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些三文鱼怎么样？”

“哈哈……好，今天就继续吃你做的饭团~”

手机挂断，卡莲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而后消失。

她不禁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机，看向天空中已经向西偏移的太阳，以及被笼罩在一片灿烂与光明中的都市，心情沉重，却可以微笑着继续顶住那些迟早会到来的压力。

——和她最好的朋友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