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天命的秘密武器？还是又抓了几个小姑娘去做解刨实验？”
“比那个还要严重，托尼。”
南希柳眉紧促着，血红的瞳孔透着有些浑浊的色泽。
“天命……好像被某些组织利用了。”
布洛妮娅放下那沓印着图文的纸张，神情随着这句话变得愈发严肃。
托尼当下也清醒了，他还从没见过如此认真的布洛妮娅，自从她上次来拜访自己刻意让小辣椒误会他是个恋童的禽兽后……托尼就一直以为她是个空有一身能力却不懂得如何使用的捣蛋鬼，可这几日她为了上次在博览会救场的那些女孩子们可谓是操碎了心，因为建立一个组织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即便你有了能力，你也要遵循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这些努力全都被他看在眼中，当下也不由开始心疼起这个外表可能还不到15岁的女孩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支持布洛妮娅的原因吧。
毕竟他和好友罗德的生命都是那些女孩子们救回来的，现在布洛妮娅要给她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家，要给更多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子们争取平等与自由的权力，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说的是什么？”
托尼凑上来看着那些纸张。
“这是几年前关于发生在中东的一起崩坏能泄漏事件……天命派出了很多人马前去补救。”
布洛妮娅说着，又把另一个档案放在托尼面前。
“但是，这份资料上早已说明……在中东地区没有天命的任何研究所，实验室甚至是训练基地，崩坏能泄漏更是无稽之谈。”
女孩用白皙的葱指支撑着额头，声调逐渐阴冷。
“……你是说，天命派了他们手下那些超人战士们去中东战场参与了某场战争？”
“是的。”
这不是简单的小问题。
天命虽然才成立十年，但是这个组织已经存在少说有几百年跨越几个世纪的时间，在那种情报传递方式落后而原始的时代里，他们都几乎没有出过大错，现在又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家的战士们去参与与崩坏毫不相关的战争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理事会有意为之……但是现在的天命局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某些政治家手里的武器。”
爱迪生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随后她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们。
“这是最坏最恶劣的事情，崩坏是灾难，它应该被根除，而不是被利用去做任何事！更不要说是战争了。”
“现在，崩坏的存在已经被公开，天命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会给他们带来负面影响，但也会制造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来自社会各界的经济支持以及人力支持！”
“想想吧，如果你发现你邻居家的小孩子感染了崩坏，你会怎么做？当然是送到天命那里，这样那些人就会又多了一个可以任意操纵的士兵，或者一个能推进实验室的小白鼠。”
“如果我们知道这些缺什么都不做……总有一天事态会发展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
南希的态度很坚决，那因情绪波动而微微颤动的瞳孔也将这份决心传达给了托尼。
这几日，南希也是一反常态，不再是平日里喜欢和自己怼来怼去的女强人，对待崩坏相关的事情上，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意外的很合得来，托尼看着她们讨论事情忍不住产生一种姐妹的既视感。
“所以，我们必须要揭竿而起，要将大众与社会的信任，将能把他们从‘崩坏’的灾难中拯救出来的寄托……转移到我们身上，转移到‘女武神’才可以！” “准备好了吗？”
“等到我叫你的名字，普朗克小姐，你就直接登场，好吗？还有你……小天使，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我的意思是……比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人们可能更愿意相信一个像我这样的成年人是作战组织的领袖。”
在上台之前，讲台幕后的后台，托尼最后向布洛妮娅确认了一下。
“你看不起我？”
少女鄙夷的看着他，故意摆出一张气嘟嘟的脸。
“不，我只是担心你的计划会功亏一篑……”
“那个人必须是我。”布洛妮娅昂首认真注视着托尼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也只能是我，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有那个资格来领导女武神。”
“那好吧。”
“祝我们好运，小姐们。”
……
……
记得上次来这里开发布会……已经是六个月之前了吧？
托尼从容地在无数道期盼的目光中走上演讲台，他深吸一口气，拉了拉紧束的衬衫领口让自己放松下来。望着这群连他都开始熟悉的一张张脸孔，不由回想起了六个月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在这里，也是面对来自社会各界的记者……他道出了那样一句话。
——事实就是……我就是钢铁侠。
现在，他又要在这里，帮助那位已经两次拯救他生命的少女还有她的同胞们完成心愿。
“呃……各位下午好。”
“今天的发布会是由我来召开，但是主人公却不是我。”
“接下来，我会详细为大家介绍许多人颇为感兴趣的……拯救了我和罗德上校以及会场数千人性命的那支女子部队。”
话音未落，仅仅是提到那个关键词，台下的记者们便集体沸腾起来，他们齐刷刷地坐立起身，手中的摄像机镜头牢牢聚焦在托尼身上，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生怕落于人后会在托尼发言后失去提问的机会。
托尼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有些没由来的心虚。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托尼混迹在上流社会已经二十余年，早已习惯在镜头前伪装自己，更不会在一个区区的记者招待会上怯场。他觉得这样很奇怪，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初次在媒体面前公开亮相的青涩年纪。
托尼犹豫了一下，便想通了这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