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人不怕律者，除了我所效忠的灭霸大人。”

亡刃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人类防御部队的指挥官说这么多，但正如之前所说，他只是个杂鱼，是个无时无刻都不在想证明自己比这些“下等生物”要高贵的愚蠢生物。

“灭霸？”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就给弗瑞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应该闭嘴。”

暗夜比邻星忍不住出声警示自己的丈夫，让他注意时间。

“杀了这个人，毁掉战舰，占领地球，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我正在这么做。”

没能好好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家主子对抗律者的光辉战绩让他有些不爽，不过即使说了他可能也无法理解，当下亡刃便不再多想什么，准备直截了当地将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黑色人类杀掉。

面对逐步逼近的亡刃，尼克弗瑞只能毫无意义地后退……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拖延更多的时间了，或许他和神盾局今天都要毁灭在这些入侵者之手，但就在他准备赴死之时，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白星出现在透明的挡风玻璃外。

注意到那东西的不止弗瑞一人，亡刃，比邻星，舰桥上幸存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那个夺目的光耀者。

少女立于高空之上，碧蓝的眼眸如银刃般圣洁而纯臻，润唇微扬，黑色的紧身内衣包裹着纯白色的装甲，背后一对闪着彩虹色光芒的光翼熠熠生辉，白骑士·月光，弑神级女武神装甲，使能者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他们能看到她，她自然也能看到他们，舰桥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

虽然这么做会带来不小的麻烦，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绕路了……亡刃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已经提着刀刺向了尼克弗瑞，琪亚娜眼神一凝，嘴唇张开大喊出四个字。

“光翼展开！”

少女的双翼光芒大盛，颤动着几条光能鞭刃以肉眼难捕捉的速度袭来，在那坚固的挡风玻璃上开了几个小洞后直接从亡刃将军的身上横扫而过。

琪亚娜没有停下，她沿着被光鞭凿出来的小孔，顺势向前直接用身体撞碎玻璃，闯入舰桥内。

……

……

“她得手了！”

克林特在高处将琪亚娜的表现尽收眼底，不禁松了口大气。

可惜，这份喜悦还没捂热乎就被另一盆冷水浇灭了，克林特听到了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声响，立刻回头拉弓准备应敌……却被眼前那一幕惊得弓弦都没拉开。

在这片灰暗天空的尽头，在弥漫着硝烟的曼哈顿岛上空，四个巨大的棱形物体正急速刺破云层，带着穿越大气层时留下的烧红痕迹朝地面落下，如同坠落分裂的陨石碎片，它们直接砸在市区内，将整片商业街区都毁于一旦，同时又掀起威力巨大的冲击波。

克林特站在屋顶边缘想尽可能看得更仔细一些。

除了最开始那艘甜甜圈飞船外，又多了四艘好似满载着先锋卫大军的船舱，毫无疑问，那些家伙们不打算再留手，现在这里的就是他们用于此次入侵的全部兵力。

男人的身影在风中显得孤寂而单薄，他的箭壶内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存量，而其他队友们的状况则更加糟糕……昏迷不醒的浩克，重度损伤的托尼，史蒂夫等人的体力也快要见底了。

“……老天。”

“明天我一定要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伙计们。”

克林特苦笑起来。

“我也是。”

托尼喘了口气附和道。

他打开面具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坐在汽车残骸上望着那边四个比一旁的摩天大楼还要高的船舱，难以想象那里面究竟装载了多少军队，他不敢去想，只是下意识地回头对比了一下自己这边。

……只有一个会功夫的小丫头，还有楼上那个擅射的莱戈拉斯。

“斯塔克先生，符华小姐，我们马上就到你的位置了！”

通讯器里传来史蒂夫的声音，他们似乎在开车，因为引擎声很大，明显是出了故障。

“说真的，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敌我双方的差距是在太过悬殊了。”

托尼很少说丧气话，但现在他认为自己不是在唱衰己方，而是在阐述客观上的事实。

——根本没法打。

“我们是一个团队！托尼，我们不会放弃你们！”

史蒂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坚持住托尼，再过三个街道我们就看到你了！”

“……恐怕我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托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疲惫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视野尽头，出现了一排黑压压的东西，因为距离还很远，看上去就像一群蠕动的蚂蚁，但托尼知道那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斯塔克，你留在这里，哪也别去。”

符华走到托尼身前，声音平静如水。

“你想干什么？”

“去战斗。”

她脱去了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丢在地上，同时摘去红框眼镜和半指手套递到托尼手上。

“？你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那里究竟有多少只！”

托尼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送死的行为，直到他看到少女眼眸中那股沉若流水般的瞳孔，那是没有任何一丝恐惧，动摇，那是纯粹到只有战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