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一杯摩卡吗？”

“当然，夫人。”

三人继续一番轻松愉快地交谈，内容主要都是这几日发生在身边的趣事趣闻，比如说走在大街上被路人认出来追着要签名合影，或者是哪个哪个杂谈节目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分析整个战场的局势经过。甚至还涌现出了许多把头发染成银灰色再烫卷的女孩子……

“她们两个真的只是学生吗？”

说来说去，就说到了那边正在打牌的女孩们身上。

“当然是。”

“你们圣芙蕾雅……都是这样的学生？”

“当然不是。”布洛妮娅露出一抹难得的苦笑。“圣芙蕾雅遍地都是这种天才我还造什么机甲？她们只不过是其中最优秀的罢了。”

“呃……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我还是认为派学生上战场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比较死板的史蒂夫双手环胸，有些严肃地看着她，即使喝了这么多酒也没让他失去理性。

“她们是自己摸过去的，我事先也不知道这件事。”布洛妮娅眨眨眼如是说道。

“不过放心吧，她们很快就不再只是学生了。”

“你要给她们转正吗？”

娜塔莎问道。

“不是我。”

布洛妮娅微微垂下眼睑。

“我没那个资格。”

“嗯？”娜塔莎眯眯眼睛，她没听清布洛妮娅刚刚说了什么。

“我很快就不是女武神了，娜塔莎……可能复仇者也没办法再做下去了。”

布洛妮娅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什么不舍和过多的情绪。

“你在开玩笑？”

巴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被冻结。他眉头紧锁成一团，瞪直眼睛打量着娇小的少女重新确认了一次。

“你知道我没有，巴基。”

“为什么？？”史蒂夫也愣住了。在他看来布洛妮娅是再合适不过的领袖人选，她在这场战争中对每个细节的冷静处理以及展现出来的超强实力都使得这位二战英雄深深折服。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布洛妮娅说。

“弗瑞知道吗？”娜塔莎问。

“嗯。”

“那……她们知道吗？”

这突然其来的消息令娜塔莎也不知所措，她只是略显担忧地扫视着那边的女武神们，看到她们那沉浸在愉悦中不能自拔的样子……便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索尔明天回阿斯加德，所以我把你们今天都叫过来，为的也是把这件事说清楚，我不希望你们对我有任何的误解。”

布洛妮娅深吸口气，心理也稍稍做好了一些准备，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打洛基还要更甚的麻烦事。

……

……

“大家静一静。”

布洛妮娅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她并没有浮空到更适合演讲的位置，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特意去放大。

趴在桌上醒酒的姬子抬起头，迷离的瞳孔恢复焦距。玩牌四人组暂停游戏也看向这边，其他的希儿四人组还有符华和复仇者们……厅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当前的动作。

布洛妮娅的声音就是有这样的份量。

不过没有一个人猜出来她究竟想说什么。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是女武神的领袖，也不是一名复仇者了。”

……

肃静有很多种，但是适合现在这个场合的可能就只有压抑吧和疑惑吧。

“我的职务将由卡莲·卡斯兰娜来继任，而复仇者的新指挥官则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卡莲。

作为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又荣登卡斯兰娜家主之位的她，对于宴会自然是从不陌生的，她很不喜欢那些东西，即使再热闹再怎么物尽其华，也无法令她感到任何愉悦，相反，每当站在擦得锃亮如镜面的地板上，站在喧闹的，身着各式奢侈品牌服饰的人群中，她都会感受到一种窒息感。

仿佛身在一个看不见的囚笼中，因为你要面对许多你不喜欢的面孔，却依然要保持着优雅与温和，戴上大家闺秀的面具。

但这次庆功宴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新体验，在宴会上能够如此释放，随心所欲地欢笑，或许已经是中学时代的事情了吧。

“我真的。”

“很不希望，很不希望在这里败大家的兴……但是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是不行的。”

直到布洛妮娅心平气和地讲完那些话，她甚至都没缓过来发生了什么，表情褪去笑意就那样僵在脸上，脸色变得苍白。

卡莲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够了！”

她冲出人群，在其他女武神们还没有意识到布洛妮娅究竟宣布了一件怎样的事情时，便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