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很聪明，但即使是笨拙的原K423，也应当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曾经毁灭世界的大魔头，现在又要回来了，而她的强大是无法用世界现存的力量来对抗，哪怕在她们眼中所向无敌的布洛妮娅小姐，依然不是其对手。
“因为她就是规则。”
“就像宇宙中有太阳，地球上有水。”
“挨打了就会疼，伤心就会忍不住想流眼泪一样，是规则的所在，她便是能够掌控所有的这些规则的存在，即便我很强，我挨打可以不痛，我可以无视空间让我们瞬间在宇宙中走个来回，但这些……终究都是在原有的规则下存在，我无法逾越这道鸿沟。”
布洛妮娅平静地说着，她解释的很直白，琪亚娜听后脸上的担忧更显凝重。
“我知道了，就像是小说的作者一样，对吗？”
“可以这样理解。”
“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布洛妮娅盯着琪亚娜，并不对其有丝毫的隐瞒，只想把心中的事情一吐为快。“如果她想建立女武神受到理事会的阻拦，那么她大概率会把所有反抗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
……
一切尘埃落定。
符华化身前所未有的雷火双生爆发形态，一拳击破次元，粉碎了巴德尔的身体，紧接着赫菲斯托斯与赫拉克勒斯也没能逃出赤鸢鸟带来的火焰风暴，一个接一个倒在她的拳头下，太虚神拳的威力由此可见一般。
“符华！”
眼见天空中那只神鸟渐渐消散，姬子终于按捺不住，她一路奔跑赶回主战场，发现少女正独自立于空旷的焦土中央，身边是散落满地的机甲碎片，以及大大小小的电子元件。见到这一幕，令姬子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连火焰都熄灭了……刚刚那仿佛能焚尽天地的天劫之炎转眼间就消失的一点火星子都瞧不见，像是全都被符华收进了身体里。
“符华前辈。”
芽衣当然也跟了过来，同时还有复仇者联盟的英雄们。
大家只是望着那个废墟上的少女，心里都多多少少觉得意外……他们都认为这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但没想到只是几个来回就分出了胜负，而且符华也没有用任何的诡计陷阱，就直截了当地正面迎上，杀穿了三台神机。
“女武神还真是卧虎藏龙。”
史蒂夫抱着手臂，轻松地叹了一声。
危机解除，他们各自也都安心了许多，毕竟刚刚和这三台机甲交过手的他们都很清楚对方究竟有多恐怖，但没想到符华竟然还能碾压取胜。
这群小姑娘也实在是太吓人了，光一个布洛妮娅不说，现在连符华都是如此了得的人，不知道在场的那两名女武神是不是也在刻意隐藏实力？
“别在这里发呆。”
符华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于是也从刚刚激烈的战斗中回过神来，她收敛身上高涨的能量气息，朝这边快步走来。
“快去帮助其他人，尽管清理战场。”
“符华……刚刚的究竟是？”
姬子还是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她和符华曾经在神盾局共事过一段时间，所以彼此间也算是深闺密友了。她一直都知道符华深不可测，但没想到她竟然不可测到这种地步，刚刚那究竟是什么啊？难不成她和布洛妮娅一样也不是人类？
“执行命令吧。”
符华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她不想解释，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托尼走上来，拍拍姬子的肩膀，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过问，史蒂夫与巴基已经开始回头准备离开，符华仍旧望着天边，被云层遮蔽只能透出一点点光亮的太阳发呆出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但就在此时，众人前方，不远处，被火焰炸出来的一个坑洞中，出现了一朵不稳定的能量黑云。大伙儿停住脚步，气氛一瞬间又被拉起，紧张起来。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们还在交流些什么。
可想而知除了符华之外其他人的表情……又惊又喜，原因当然是因为那名许久未见的灰发小姑娘。
“我还是想不明白。”
布洛妮娅讲完了她的故事，但是始终没有提及今后的对策，所以琪亚娜无法释怀，既然有这么强的敌人存在，而布洛妮娅又甘愿把这等机密要事告诉自己，便一定有其深意。
偏偏她现在想不通布洛妮娅的深意。
“既然那个人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彻底消灭你们呢？”
“她当然想。”
“可是有个人在我们不在的时候，独自对抗她很久很久。”
布洛妮娅平静地回答，她没有去看其他人，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符华，发现她现在很紧张，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你说过没有人能对抗她。”
“是的。”布洛妮娅说。“但是她跑得比较快，藏得也比较深，她是在上个世界存活至今的开拓者，所以在某些方面，她的力量甚至要强过我。”
这倒是真的，倘若布洛妮娅没有无限宝石，那么她大概率现在还是要靠重力摩托来赶路，尽管这个过程非常刺激，非常享受，但总归没有瞬间传送来的有效率。
“可她不可能每一次都能跑掉吧。”
“我们的敌人没有这么无聊，整天有事没事就找人类的麻烦。”布洛妮娅微微笑道。“当很多年后她回到地球时才注意到，原来当年有个漏网之鱼，这种感觉令她很恼火……就像是你知道你家有只蟑螂躲藏起来，虽然它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如果不把它找到，消灭，什么事都没办法顺心地进行。”
“……原来是这样。”这种比较直白粗暴的比喻方式让琪亚娜也能很快理解，她点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她也是一个女武神吗？”
一阵战场上残余的热浪夹杂着沙尘拂面吹过，符华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