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战，那便战。

三宝石板鸭对决终焉律者的战斗，即将打响。

红蓝交织的天光从布洛妮娅手中喷涌而出，撕裂空间，撕裂现实，直直地扑向终焉律者。

这是宝石能量交织的射线，也是她目前所能使用的，最为强力的技能。

只有一瞬间也好……制造一个让终焉律者难以招架的空隙，自己就有机会开启传送门逃离，尽管这么做很狼狈，很丢人，但是为了最终的胜利，布洛妮娅可以做很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

残念的是，她的计划很轻易就被看穿了。

这一招若是打在其他地方足以乖离天地，但是在终焉律者的金色圆环下却毫无还手之力，空间与现实交汇的射线被她轻轻一弹指就破的稀碎，那可是足以改变现实维度的能量……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被化解。

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并没有消失，也并未被吸收，而是碎裂成无数块状物落向下方的人间，布洛妮娅不得不发动伊甸之星的引力将它们同时控制住……否则一旦落到阿斯加德的土地上，永恒的神域将会瞬间化为焦土，那会是比诸神之黄昏更加惨烈的末日。

布洛妮娅再次发动宝石，去溶解掉这些含着饱满能量颗粒的果实状碎块，尽管这一系列的流程只在两秒钟内完成，可当她回过神来时，那终焉律者早已消失不见。

她是神，她不可能做偷袭这种可耻的事情，但布洛妮娅看不见她，那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布洛妮娅的眼睛……无法捕捉到她的动作。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她也感觉到了什么。

有些东西即使看不到，听不到，冥冥之中也会有预感。

从背后传来的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

布洛妮娅颤抖着回过头。

金色的瞳孔如璀璨的星辰那般耀眼，与布洛妮娅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颗吞噬银河星际的眼眸重叠在一起。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说起来可能有点可笑……但是布洛妮娅此时此刻联想到的，是当年她搜集养父母虐待孩童证据，却被抓个正着的那一刻。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有重装小兔，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理之律者。

只是一个普通而弱小的人类，所以会害怕，会恐惧，会担心自己受到更加发指的虐待。

现在，她是理之律者，地球上最强的超级英雄，可是在终焉律者面前，无论是理之律者，或是三个宝石，亦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又有什么区别呢？

“噗——”

布洛妮娅感觉腹部像是被一根粗壮的巨剑直穿而过。

剧烈地痛感使她失声惨叫出来，随之一口鲜血从喉咙上涌吐出，那常年平淡若湖面的银眸此刻再也没办法保持住它原本的样子，身穿蓝白战裙的女孩弯着腰被轰飞，正好坠落到下面的彩虹桥上。

好痛……妈的，全身都在痛。

布洛妮娅痛不欲生，疼得甚至连眼泪都挤出来了，疼到视野模糊。

这种痛苦根本不是一般的肉体疼痛能够形容的，它痛至骨髓，痛得仿佛直接灵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律者之体在终焉律者面前像纸糊的花老虎，一碰就碎。

然后，布洛妮娅却连她是怎么攻击自己的都没看到。

这就是终焉律者。

这就是布洛妮娅的最后之敌。

然而，这仅仅，只是她们交手的第一回合。

“我，就是天命。”

她的脸仍旧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体内残留的痛感正逐渐衰退，布洛妮娅也终于清醒过来，她捂住受到重创的腹部，艰难地站起身来，嘴角还有未及擦去的血迹。

她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在战斗中被人重伤，毫无招架之力。

“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是如何觉醒为理之律者，又是如何沉睡十五年，建组织，办学院，招兵买马，我全都看在眼中……你的每一场战斗都是我亲眼所见。”

因为布洛妮娅没有回答，所以终焉律者自发地顺着自己的问题说了下去。

“这样的能力很好用，对吧？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让你感受到这样的疼痛？”

她在质问自己。

但布洛妮娅仍然默不作声装哑巴，因为她想听对方说下去。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投效于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个你从未曾接触过的精彩，广阔的世界，那是你终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同时，你也会成为继琪亚娜之后的，第二个终焉律者。”

布洛妮娅抬头看着她，眉心间似乎蕴藏着阴云。

“第二，那就是拒绝我的邀请……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接下来我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你体会到更加惨烈，如地狱般的疼痛，你可能会被活活痛死……喔~我开玩笑的，律者不会被疼死，但你会永生永世都饱受折磨。”

“来，告诉我你的选择。”

终焉的律者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模样，她安坐于空气中，身边环绕的尽是那些不可触及的神秘圆环，额前的棱形痕迹微微散落着金色光粉。

“就这？”

矮小，颤抖，还在吐血的灰发少女轻笑起来。

“疼一点，才能感觉自己真正在活着。”

“而且你这个问题真的很无趣，我早在地球上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确定吗？”

她的拒绝很直接干脆，甚至没有什么理由，没有像传统桥段那样主人公拒绝反派头目的邀请然后发表一番正气凛然的言论，再痛骂指责反派……她只是拒绝，然后选择将战斗继续下去。

——这次，我会好好看清你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