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看到了,当然听到了,那些「数理会」死之前那神圣的样子。
大概他们都是发自内心想要挽住卡普拉斯最后的一丝希望。
但很可惜,「数理会」里可没有任何希望,只有一个叫做马瑞克的欺诈师。
“现在的话,不管那个魔女说些什么,这些人都会当做圣旨吧。”
“如果说让他们去死,大家就能得救了,他们也会去做。”
“背后的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呵。”贝特利冷笑了一声。
愿望过于强烈、过于正确,就会把自己定义为正确。
“那么,这个女孩呢。”当贝特利与阿芙蕾娜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女孩的时候,阿芙蕾娜露出了微妙的眼神。
“...”罕见的,贝特利没有立刻对那个女孩动手。
在贝特利的眼中,邪教徒没有性别与年龄之分。
可是他对出现的女孩,却破天荒出现了迟疑。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女孩的样子,跟贝特利怀表中的孩子长得很像。
当然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是实在是太像了,像到能够让贝特利陷入犹豫。
阿芙蕾娜跟着贝特利那么久了,多少也瞥到过他怀表的全家福,否则也不会特意问这么一句话。 “这是马瑞克特意找来恶心我的吧。”贝特利一只手顶着女孩头,一边对阿芙蕾娜说。
再怎么想,这个世界都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碰巧有一个跟自己妹妹长得很像的人,又碰巧是在「数理会」遇上的。
一连串的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预谋。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人魔!你这个人渣!”女孩用稚嫩的声线,说出最凶狠的话语。
她对贝特利的杀意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手中小巧的匕首渴望刺入贝特利的胸膛。。
可是她却奈何不了贝特利,对方只是一只手顶着自己的额头,她就无法东西。
无法向左,无法向右,也无法前进。
那匕首明明距离贝特利那么近,但那一点点的距离,却成为天地之间的鸿沟。
“啊啊啊啊啊!!!!!”女孩声嘶力竭地叫喊,用尽全部力气想要将刀子送入贝特利的心脏。
这个人是恶魔,眼连眨一下都不眨一下,就将大家都杀害。
大家都是那么好的人,大家什么都没有做错。
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这个穿着大衣的恶魔,凭什么夺走大家的性命。
女孩周围的人,都那么温柔,跟面前这个凶残的野兽截然不同。
“骂得好。”
“但是太吵了。”贝特利冷冷地看着女孩,双眼被刘海的阴影所笼罩着。
只是那么一瞥,女孩整个人就僵住了。
就像是兔子被野兽注视的时候,连动弹都不敢动弹。
“马瑞克那家伙是想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所有神术吗?”贝特利揪着女孩的头,将她扔到了边上。
“莫非他觉得我看到一个跟自己妹妹长得很像的人,我就会心软?”
“难道我心软,那女孩就可以杀了我?”
贝特利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
怒火仿佛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在愤怒、憎恨到极点之后,贝特利反而笑了,只不过笑容过于狰狞。
这笑容在被扔开的女孩视角中,就像是五官都被黑色蜡笔涂抹掉的恶魔在嘲讽整个「数理会」,在嘲讽所有人的命都不值钱。
“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阿芙蕾娜的语气有点失望,祂原来还想着贝特利会不会因为心软而吃苦头。
可惜,祂还是小瞧了贝特利对于邪教徒的凶残程度了。
即便是那女孩跟自己妹妹那么像,他还是能够如此狠心。
嘛,不过那女孩只是被扔开撞成重伤,某种意义上比起那么些直接惨死的人来说非常幸运。
这可能也是一种变相的心软。
毕竟要是贝特利想的话,女孩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恐怕原地炸成血雾都可能。
但这样的话,整个画面都会被和.谐吧。
“滚出来,马瑞克。”贝特利对着无人的前方沉声说道。
接着有人回应。
遗憾的是,回应的人并不是贝特利等待的马瑞克,而是另外一个眼熟的人。
“贝西、贝西...很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