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表的指针转动的那一刻起,黑铁种本来定格住的命运也开始重新转动。
很多在皇都的白银种都敏锐地发现,只要身处在那些巨大法阵内,概念就会几乎无法使用。
虽然不依靠概念,白银种仍然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但那能力并足以让人过于绝望。
祂们在法阵之中被严重地限制住,行动起来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
概念的被皇都的法阵吸收,然后流到了祂们附近的一个地方。
不止是皇都这里,世界各地都有概念被吸收之后流到这里。
只需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明白所有被吸收的概念汇聚的地方是核心。
然而核心所在的地方比想象中还要简陋,一点都不富丽堂皇。
这种足以决定整个黑铁种生死的东西,竟然就这样放着?
第一个走到这里的白银种,心中充满了疑惑。
哪怕是祂并非是高智商的家伙,也明白这不太对。
如果自己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东西,祂的话一定会好好供着,好好做好防护的措施。
绝对不会像这样,放在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子之中。
祂犹豫了几秒之后,高高地抬起自己的前腿,发出了雷霆般的吼声。
只需要一脚踩下去就可以了吧?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祂甚至不需要费力就能踏平。
别说什么黑铁种的屏障了,黑铁种的法术祂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眼里。
那说为高深的法术,往往还不如祂随便一脚的威力大。
“轰隆!!!!!”但下一刻祂就猛地失去平衡,径直地朝边上倒去。
祂的前腿还没有踩下去,就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攻击了祂一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银种极度愤怒地吼着,长毛之下的眼睛不断度搜索这疑似攻击者的东西。
最终祂艰难地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
这还是因为某灯盏的光,才让祂注意到如此渺小的身影。
说是蚂蚁可能会有点过分,但这东西跟祂一比,充其量也不过是耗子的程度。
祂从地上起来爬了起来之后,对着那黑色的身影发出了野蛮的冲撞。
简单、有效、暴力的攻击方式。
就算是要塞都要被祂一击贯穿。
那穿着黑衣的身影,也随着祂的冲锋,不断在祂视野中放大。
祂视野之中的是神父,一个知道这里会有白银种光临的持戒人。
图恩神父静静地目视前方,面对那估计能够将城墙撞穿的野猪没有半点慌乱。
一切如同贝特利预想的一模一样,白银种在贝特利的心脏超负荷之前,无法在法阵内顺利地使用概念。
图恩神父感受着地面的震动,默默地走了几步,离那房子走远了一段距离。
他站立于法阵外围与房子之间的那狭窄的范围之内,右手握紧了拳头,左手下意识摸着那闪着黯淡金光古朴戒指。
“咚——”
图恩神父右拳砸在了白银种的面门上。
巨大的冲击让图恩神父朝后方滑出了一段距离。
然后那白银种被这一拳砸得硬生生停住,头部不断地渗出血。
“此路禁止通行...”图恩神父说着,甩了甩手,原本骨折的手腕顷刻间被治愈。
图恩神父从来都不觉得暴力有过多意义。
可很遗憾的是,很多时候面对喜欢暴力的人,也必须施与相同的暴力。
就如同强盗不会被轻易地使用语言说服,到头来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身,别人该抢的还是抢。
一个愿意听别人说教的强盗是罕见的,毕竟愿意听人说教,也不至于成为强盗。
当然,一个被打到愿意听说教的强盗,倒是很常见。
图恩不喜欢力量,但是他需要力量,需要一份能够在必要时候用得上的力量。
保护某些东西,就不得不去破坏其他东西。
就好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你需要伤害攻击你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绕过去的问题。
可是这并没有必要去纠结太多,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中本来就有“更重要的东西”。
例如很可能自己的性命就比别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例如亲近之人就比敌国的平民更加重要。
人总是自私的,无论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