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祂朝那天狐泪的主人质问,质问祂为什么也用自己的力量去协助卡普拉斯的抑制力。
——“吾阻止不了。”然后从墙壁之外的遥远“星空”中,传来这么一个答复。
这天狐泪,从头到尾都不是在全心全意协助布雷,他甚至无法完美地契合天狐泪。
他的肉身的极限就摆在这里。
但布雷还是压制住了天狐泪中的意志,凭借自己的意志去驾驭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可思议。
只能用这个词去描述这一切。
“凡人!!!!你终究会被吾吞噬,你只是一个凡人!”瘟疫之源用自己的爪子想要捏住布雷的身子。
可只听两道同时响起的“咔嚓”声,爪子在半空中就停下来了。
一声是来自「比尔斯」,一声是来自瘟疫之源。
在「比尔斯」剑刃前段崩断的瞬间,瘟疫之源化身的头颅也被刺穿。
被刺穿的口子进一步扩张,在最后龟裂的纹路已然布满了祂整一个头颅。
祂还保持着张开自己血盆大口咆哮的表情,再也无法改变。
“吼吼吼吼!!!!”瘟疫之源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愤怒地吼出自己的声音。
“别喊了,你这个莫名其妙来毁灭世界的家伙。”布雷喝了一声,握住大剑的猛地用力。
“轰隆!!!!”
在轰鸣声中,咆哮声彻底消失,整一个瘟疫之源的化身都如同被烧红的木
炭一般,开始崩解。
祂体表流淌的毒液涌入**,这毒液会危害这片海域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
野兽不再是野兽,化身终将不过是一块巨木。
大剑将心眼看到的“核”完全刺碎,将巨木中源于瘟疫之源的神性消灭殆尽。
“哗啦啦——”被当做神明供奉的巨木,裂开后一块一块地坍塌。
一些沉没到海洋之中,一些就这么落在海岸边。
布雷则是随着这些木块,沉入了大海。
可他没有仍由自己就这么一直往深海下沉,在中途就睁开眼睛抓住了一块礁石,然后爬出了海面。
他将大剑扔到了海岸,自己缓慢地游向相同的方向。
这时候的布雷,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海水侵入他的体内时,疼痛感在不断地刺激着他。
也多亏了这种剧痛,他才没有昏迷过去。
不过听说当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是会死的,布雷暂时还不想自己死,所以在全力游向海岸。
虽然游得很慢,但他已经尽力了。
别为难他,他在一分钟不到之前,才将一个黄金种的化身给斩碎。
“咳咳...”等到布雷一只手搭在了海边的时候,他的身体在天狐泪的作用下已经彻底恢复。
他身体一点伤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所有一切都幻觉。
就算你告诉别人布雷经历过一场血战,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他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可只有布雷自己知道,只要再失误几次,他就死掉。
在自己因为恢复力跟不上而只剩下骨架子的时候,他就清楚自己几乎要到极限了。
说到底,天狐泪并不是可以让布雷不死,只是不老。
“...”他躺在地上,拿起了少了一截的「比尔斯」,过了一会之后,又爬去捡起了「绝响」。
果然作为一个剑士,自己不可以放弃自己的剑。
他凝视着这把漆黑的大剑,沉默了许久。
他的确将黄金种的化身斩杀了,但是值得吗。
陪伴了自己那么久的大剑,就为了杀掉黄金种的化身,折断了前端。
将黄金种的化身杀死,确实是一个壮举,布雷都不得不承认,这跟奇迹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是被逼完成这壮举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如果说现在可以出现一个黄金种的化身,是不是也有可能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不要在意这种事情,御主。”苍老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布雷以颠倒的方式,站在了一片昏黄的天空上。
脚下是天空,头顶是大地,面前是老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