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而非是碎裂。
仿佛是地平线都被贝特利的力量压低了一样。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贝特利本以为能偶冲破狮群,但他赫然发现,被冲开的人是自己。
离地的双脚,被狮吼压了回地面。
随后,他听到了锁链疯狂的抖动声。
不断地抖动,好像随时都要断裂开来。
链接着世界之壁的命运锁链永远不会断开,这是贝特利确信的。
然而在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他的瞳孔还是下意识地猛然一缩。
“贝特利。”布雷略微沙哑的嗓音,传入了贝特利的耳中。
“结束了。”狰狞野兽的吼声,在狮群咆哮后面而来。
兀地,贝特利跟布雷之间的某一段距离被“吃掉”了。
他就这么被拉到了布雷跟前,手掌几乎要贴着布雷的脸。
布雷将手里的大剑插.在了地上,腾出手来轻轻拨开贝特利的手。
一把长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贯穿了贝特利的胸口。
“哈哈哈哈,结束了?”
“我的心脏可不在这里。”贝特利用双手抓住剑身,狰狞地说着。
“我知道你的心脏不在这里,甚至不在你的身体里面。”布雷的声线毫无起伏。
他在刺中贝特利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手感不对。
但是,即便是没有刺穿心脏也没有关系。
“但你还是死了。”布雷幽幽地说。
“…”本来神情狰狞的贝特利,陷入了一阵沉默。
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震耳欲聋。
布雷缓缓地将剑收了回来,然后退后几步,坐回了那长椅之上。
剑,被布雷斜斜地放在了扶手边上。
他就这么看着贝特利,同样没有说话。
贝特利捂着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语。
布雷也没有再出剑。
“是啊,还是死了。”贝特利很淡定地说道。
只是不管怎么看,贝特利都不像是一个要死的人。
他转身,捂着自己的伤口,没有让血继续肆无忌惮地流淌。
“你其实一早就知道你打不赢我。”布雷道。
贝特利不应该察觉不到敌我的战斗力差别,然而他还是来了。
“当然,在来之前我就知道了。”
“在看到你一个化身一个化身地杀时,我就知道了。”贝特利顿了顿,回应道。
两人很有默契地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说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这个世界不会所有事情都按照“逻辑”发展。
贝特利用染着自己血的手,抓起墨镜,缓慢地戴上。
宫殿已毁,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吹去了贝特利那脏兮兮的风衣。
他就这么走,看上去跟没事的人一样。
与此同时。布雷身上具现化的锁链缓缓地消失。
不对,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没有化作现实的某种东西罢了。
布雷抬起了自己的手,认真地打量着。
贝特利虽然走了,但是布雷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他快要死去,只不过不是现在、立刻而已。
也许他在走一小会,就会倒在地上,倒在布雷看不见的某一个地方。
这是贝特利的死法,不是布雷给他的死法,而是他自己选择的。
既不轰轰烈烈,也没有带任何的悲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