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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了甜品台，无衣与伊丽莎白坐到视野最开阔的桌前，本来这里还坐着两个正在品尝甜酒的二代种，看见是伊丽莎白和无衣，连忙给这两人恭敬地让开位置，毕竟伊丽莎白是这场宴会名义上的主人，二代种们私下可以尽情地贬低，但明面上还是要给她留足面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好喝啊～甜红酒的口感比干红好多了～”

伊丽莎白开心地朝无衣举杯，无衣与她轻轻一碰，看见伊丽莎白吨吨吨干完小半杯甜红，自己小口嘬了一口杯里的威士忌，无衣觉得自己这一口里的酒精含量比伊丽莎白那接近啤酒浓度的甜红一样多。

“你喜欢喝酒吗？”

看见无衣啜饮淡黄色跟稀释橙汁一样的威士忌，伊丽莎白好奇地问道，无衣点点头，“喜欢啊，而且鬼人不会因为酒精而产生肝损害，不像人类，就算一口酒都会伤肝。”

“哎……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呢……”伊丽莎白困惑地歪头，但是很快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更好嘛！就是要这样才更有趣嘛！”

无衣眼角微跳。

“无衣喜欢什么样的酒呢？我以前也很喜欢喝酒！”

大概是看出无衣在寻找话题方面的劣势，伊丽莎白主动抛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一幅想要更深入了解无衣的模样，虽然有点担心她知道自己的爱好后会不会买一两吨酒试图把自己灌醉，但无衣还是老实地跟伊丽莎白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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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伊丽莎白喝着跟饮料一样的低度甜红，无衣像喝水一样吨威士忌，越聊越开心，完全就变成了酒友模样。

通过这次闲聊，无衣也差不多了解到了伊丽莎白的性格和喜好，其实她就是想要个人陪，这个孤独了四百年的初代种就像在自己这打开了情绪的宣泄口，把所有积累的情感全都倾泻到了自己身上，无衣在初次感受时还觉得不堪重负想要逃跑，但又舍不得让伊丽莎白再回到那样的孤独之中，所以才决心要带她从这份孤寂中逃掉。

注视着舞池里的人们，伊丽莎白喝掉自己杯中最后的酒，无衣也和她一起看着一楼舞池，看着在舞池边上相邀跳舞的男男女女，跟伊丽莎白一起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打了个可爱的酒嗝。

“……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伊丽莎白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无衣说话，“嗯，音乐都在准备前奏了。”无衣悠悠地做出回答，漫不经心，颇有种酒中仙的感觉，但其实鬼人根本喝不醉，这么多年，无衣真的想试试鬼人喝酒的极限，但把自己给喝穷了都没一点醉意，便不想再去体会微醺的感觉。

“无衣很喜欢威士忌吗？我觉得那个太辣了，要兑好多水才喝得下去。”

“我比较喜欢梅子酒噢。”

“梅子酒？没听说过呢……”

“是我老家的特产，用新鲜青梅在酒坛里用烈酒进行泡制，泡制一个月后酒的颜色就会变得金黄澄澈，味道也会有青梅的酸甜，喝起来很顺喉。”

“还有这种喝法吗？好厉害！”

“泡完酒的青梅就变成了酒酿梅，吃起来的口感也很棒，我以前经常把它们当成零食吃。”

“真、真的好吃吗？”

“当然了，以后有空到我家去玩吧，我家里有很多梅子酒。”无衣点点头，也不忘推销一番自己的拿手好戏之一，“鬼岛大祭的时间去的话还能看到鬼岛巫女跳舞，很好看的祭舞。”

“祭舞……？听起来好像很棒，”伊丽莎白苦笑着说道，“可我上一次跳舞是什么时候呢？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以前我很喜欢舞会，因为可以看见很多有趣的人，也能跟我爱的人一起跳舞，那是我们唯一能光明正大牵手的时候。”

“……后来，再也没人邀请过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丽莎白脸上出现了几分落寞。

无衣能想象出曾经魔界的宴会，也能想象出她身穿华丽裙装与赫卡忒一起在舞池里起舞的场景，可就像伊丽莎白所说，在赫卡忒生前她只接受赫卡忒的邀请，自从赫卡忒死后就再也没人邀请过她，就像一株被遗忘的野花。

无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自己对魔界的舞根本没有了解，更别提像老套剧情一样直接邀请伊丽莎白跳舞了，无衣只好举起酒杯，朝伊丽莎白笑着探去，似乎理解到了无衣的意思，伊丽莎白愣了一下，随后扫去自己心中的忧伤，与无衣轻轻碰杯。

五、相见

宴会正式开始。

或者说，这场宴会早就开始了，只是现在才进入正式的舞会阶段，没有弗朗西斯的正义演讲，也没有那种花里胡哨的邀请讲话，在魔能留声机流淌出圆舞曲悠扬的音乐时，舞会便已经开始。

“…………”

无衣喝了一口杯子里澄澈的液体，就像含着滚烫的火球，酒香从嘴里直接冲入鼻腔，随着无衣的吐息散到空气中，让这染发鬼人的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酒气，上一杯是威士忌，这一杯是魔界北部毛熊半兽人领地出产的酒，著名的伏特加，酒味浓得连隔壁桌都能闻到，伊丽莎白倒是完全不在乎无衣喝什么，想喝就让仆从端上来，就像一掷千金搏一笑的阔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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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回荡着悠扬的圆舞曲，男男女女相邀着起舞，在舞池里牵着手转圈，舞姿出彩的华尔兹自然而然地得到了C位，舞蹈是每个魔界贵族都要学习的基本技能，在他们悠久的年岁中会有很多社交的机会，如何在贵族间周旋并为自己的领地谋求利益，就要用到各式各样的手段，其中最方便的就是讨好比自己地位高的贵族，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博得芳心，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利，甚至是获得晋升为更高级别贵族的捷径。

如何讨得芳心？送礼自然可行，但低级贵族的所有物并不见得能让初代种二代种们感到愉快，这就要在社交方面下功夫。

当然，无衣不太喜欢这种走捷径的讨巧办法，可奈何魔界就是这种风气，也就权当没看见。

反正自己也不会跳舞，伊丽莎白也没人邀请，就这样坐着看吧——

“想去跳舞吗，由美子。”

就像故意跟无衣设计的剧本反着干，伊丽莎白冷不丁开口说道。

无衣沉默了一会儿，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喝五度兑血甜红喝到微醺的伊丽莎白，“……你有点醉了吗？”

“才没有醉！是、是因为很好喝所以喝太多了～嗝～”

伊丽莎白做出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辩驳，还打了个可爱的酒嗝。

无衣抿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伏特加。

血魔的酒量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差，不然血魔领地里也不会出产威士忌这种烈酒，可跟自己喝过酒的两名血魔全都是一碰就倒的家伙，就拿密瑟尔来说，在山上自己一瓶梅子酒就把她给放倒，伊丽莎白和她还真就是亲生母女的模样，连酒量都一模一样，“你少喝一点嘛，要不要我给你一点醒酒药？”

“不要～这样没问题的！～”伊丽莎白开心地说道，摇头晃脑，俨然是喝上头了感觉很高兴的模样。

算了，跟她聊聊天吧，不能让她再喝了，要是伊丽莎白真被饮料给灌醉了那等会儿谁来支援密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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