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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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衣站在伊丽莎白的病床前,灵能线正从她身体里抽出,收回到无衣指尖,消失不见。

“母亲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朱丽叶站在病床另一边,朝无衣看过来。

灵能探查和手术只有无衣能做,旁人就算看到也无法复制,只能依赖无衣的叙述来了解手术过程。

穿白大褂的鬼人摇摇头,轻声说道:

“……不容乐观。”

“就算昨天晚上我给她实行了紧急抢救,也不可能逆转鬼毒对她身体的侵蚀。”

“换句话说……虽然【绝命】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未知数。”

听到这句话,朱丽叶与站在不远处的沐风都皱紧眉头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无衣一直说自己不算什么,但不管是谁都知道,如果连无衣都说没法治的伤病那可就真的神仙难救,只能期待奇迹出现。

朱丽叶轻咬嘴唇,拳头捏紧又松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对她来说,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异常残忍:生父与最好的朋友彼此厮杀,母亲又为了救密瑟尔选择以命换命,虽然被无衣及时的抢救捡回一条命,但不知要何时才能苏醒过来,朱丽叶看向病床上的母亲,萝莉身材的伊丽莎白静静地躺着,无衣在手术前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此时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单盖在她身上,单薄贫瘠的躯体此时显得尤其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无衣低头凝视着完全没有苏醒迹象的伊丽莎白,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的液晶屏幕,轻叹一口气,除了伊丽莎白的状况需要担忧以外,无衣其实还比较担心另一个人的情况——

“……密瑟尔的情况如何。”

“她啊……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连午饭都不吃,说是想安静一会儿。”

“不管换成是谁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吧。”朱丽叶轻声说道。

就在早上,无衣在给密瑟尔换药检查的时候打开了【血泪】,二人在停止的时间里阅读了血泪中隐藏了四百年的信件,而在读信的过程中,密瑟尔却了解到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赫卡忒并非她的生母,准确地说是“父亲”,而生下密瑟尔的人正是与她毫无干系的初代种伊丽莎白。

就好比被遗弃多年的弃婴长大成人,突然被告知自己一直以来的母亲并非生母,真正的生母其实是被自己误会成杀死母亲的仇人,而这被误会的生母又偏偏为了救自己的命选择以命换命……

这种剧情一般只会出现在狗血的三流电视肥皂剧里,可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密瑟尔会陷入短时间的自闭也情有可原,无衣感觉脑袋稍有些晕,闭着眼睛摇摇头,坐到椅子上稍事休息,察觉到她的异样表现,朱丽叶微微眯眼,“无衣你这么了,该不会是不舒服吧。”

“我没事啦,午饭应该快好了,你们先走吧,我把最后一管药打完就跟密瑟尔一起过来吃饭。”

“嗯,无衣你吃完饭去休息一会吧,你一晚上没睡过觉,万一把你累垮了怎么办?”

“没事,不用担心我,去吧。”

无衣笑着说道,朱丽叶还想再劝无衣去休息,可看见无衣无所谓的表情后又说不出口,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昏迷不醒的母亲,便和沐风一起去着手安排午餐。

病房里只剩下无衣自己,还有他手边那支盛装着白色药液的注射器,刚才自己的突然眩晕应该是轻微的贫血,但是问题不大,吃顿饭就能痊愈,鬼人体质还是相当优秀的,确认所有人都离开后,无衣伸手掀开了挡住伊丽莎白身体的床单,看向她如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光滑的身体上找不到一丝瑕疵,但是,伊丽莎白胸口却能看到拳头大小的黑影,从她体内直接映射到体表,向身体上下延伸出数道走行不远便消失不见的粗大乌黑的血管影,就像在做动脉造影,无衣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昨天晚上,自己用整整九小时的高强度抢救才让伊丽莎白从鬼毒的侵蚀里捡回一条命,还是因为她有【绝命】打底,换成别人早就死不知道几回了,可即便无衣倾尽全力,鬼毒却依然深深地浸润在伊丽莎白全身各处,无衣无法逆转鬼毒所带来的影响,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根本无法阻止鬼毒进一步侵蚀伊丽莎白的灵魂,所以无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用一早上的时间准备了这样一管药液,这是无衣能给出的最终方案。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幸好密瑟尔当时喝下的是自己的鬼血,伊丽莎白滤去的也是自己体内的鬼毒,这样的话,无衣便可以用出自己所准备的究极预案——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逃走,这样一来,你就能真的从痛苦中彻底逃离了,”

“希望这个在你身上能有点作用,要是连这个都没用的话,那我可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喃喃自语着,无衣将针筒扎进伊丽莎白的静脉血管,将白色药液注入她体内,确认所有药液都被注入后,无衣拔出针筒,灵能线将血管与皮肤给不留痕迹地愈合,最后把被单给伊丽莎白重新盖上,转身离开,可是,病床上那娇小的血魔萝莉身上却开始出现奇妙的变化,无衣回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关上大门。

三、水晶棺

十二点半。

密瑟尔独自坐在房间书桌前,面前只有那枚被重新装入信纸的挂坠项链,呆滞地凝视着,从早上到现在,密瑟尔一直坐在书桌前发呆,望着母亲留给自己的这只项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只项链里的信,摧毁了密瑟尔一直以来的认知,最亲近的母亲在信里亲笔写下“我并非你的生母”这段话,又说自己真正的生母是自己曾经痛恨的初代种之一伊丽莎白,再加上昨天晚上伊丽莎白用她的血以命换命,把自己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密瑟尔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生母”。

一早上,密瑟尔都在拷问自己的内心,自己真的恨她吗?

平心而论,密瑟尔对伊丽莎白恨不起来,她和母亲赫卡忒的关系非常亲密,在密瑟尔小时候就经常带着自己出去玩,有时候到西北部的牧场去骑马放风筝,有时候又去雪山里滑雪……

可是,因为母亲的死,以及自己在寂静城里的软禁和再教育,密瑟尔对初代种们的仇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巴不得所有初代种都去死,把他们全都当成是杀死母亲的凶手,这自然也连带到了伊丽莎白身上。

如今突然告诉自己她才是自己真正的生母……

密瑟尔长叹一口气。

到底该怎么办啊……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没有人给出合适的建议,无衣应该可以,但早上又说自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无衣就去给红烨沐风她们换药处理伤口去了,也不知道伊丽莎白的情况到底如何,“……哎……”

真糟糕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而且肚子也有点饿了,要不要先去吃点午餐呢?

这么想着,密瑟尔把血泪揣进兜里,起身想朝门口走去。

可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探进来一只小小的脑袋,——扎成辫子的柔顺白色长发,湛蓝清澈的眸子,还有熟悉的斑点花纹睡衣短裤,都标志着她的身份:

“无衣?”密瑟尔睁大眼睛,说道,“无衣你怎么……现在不是……”

“我给你带午餐来了,你连早饭都没吃,中午我一定要监督你好好吃饭。”

说完,无衣笑着从门外钻入,左脚将大门带上,手中端着一只盘子,里边似乎盛放着热气腾腾的午餐,还有一杯特别调制的血饮,密瑟尔垂下双肩,“不用这么特别关照我啦,我还说马上就去餐厅呢……”

“那可不行,万一你又不吃怎么办,”无衣瞪了密瑟尔一眼,像个老妈子,“我都把我的午餐端过来了,一起吃吧!”

“……”

听见无衣都这么说了,密瑟尔也只好苦笑着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