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新的靶向药物会为癌症患者带来新的希望,甚至能让医学步入全新的阶段!”
看了一眼沉浸在大梦里就像疯狂医生一般的无衣,密瑟尔轻叹一口气,与伊丽莎白四目相视。
跟密瑟尔对上视线令伊丽莎白有些害羞,可她却没有挪开视线,反倒更朝密瑟尔坚定了眼神,似乎是不再打算逃避,或许她根本就不想逃避,她一直思念着密瑟尔这亲生女儿,如今终于能与女儿会面却又因为害羞不敢相见的话,可能会让伊丽莎白后悔很久很久,更何况弗朗西斯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能阻挡她们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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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因为治疗效果非常完美而精神振奋的无衣给无视,密瑟尔注视着伊丽莎白,朝她轻声说道:
“昨天晚上,你救了我一命。”
这一次,密瑟尔没有再用宴场洗手间里见面时的语气,很是温和,已经不再把伊丽莎白给当成仇人或是敌人,伊丽莎白微微张嘴,却又很快抿着嘴摇摇头,脸上带着些无奈,“……那是我对你的补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骗你,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过失,你想这么说吧。”密瑟尔打断了伊丽莎白的话,说道。
伊丽莎白没有回答,沉默地低垂脑袋,捏紧她自己身上的睡裙裙摆,像是默认了密瑟尔刚才那句话,看见她这沉默的模样,密瑟尔忽然觉得有些生气,但并非是对曾经的仇恨而生气,而是对她毫不在意她伤害她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气愤,“……你到底欠了我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就因为你没有在五个初代种手下救走我母亲吗?”
“这根本不是理由!不是你自认亏欠于我的理由!”
伊丽莎白咬紧牙关,却无法反驳密瑟尔这几句话。
就因为自己为了保护而抛弃密瑟尔,这一千年来,伊丽莎白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才会借助与赫卡忒见面的时间给密瑟尔带很多礼物,就是想要弥补自己缺失的爱,可是,自己心中的爱似乎有些过于沉重,沉重到连自己都承受不住。
见到她没有做出回答,密瑟尔说道:
“血泪里根本就不是母亲她留下的究极武器,那里面只有一封信。”
听到这,伊丽莎白有几分错愕,化身为鬼人的血魔少女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密瑟尔,她还以为密瑟尔是随口一说试探自己,但当她看到密瑟尔这与赫卡忒别无二致的笃定眼神时,伊丽莎白顿时明白了赫卡忒留在血泪里的信中都说了什么,恐怕就是在揭示这隐藏了一千年的真相。
“信……?什么信?”
“母亲的亲笔信。”
伊丽莎白的表情有些欣喜,可是又突然变得茫然,不敢去问信中的内容,但期待却战胜了她心中的担忧,朝密瑟尔小声说道:“……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她似乎也没料到血泪这种如此贵重的东西里居然只存放了一封信,特别是在所有人都觉得那里面有究极武器的时候,从密瑟尔口中说出的话便更具震撼力,对于承受了四百年非议与痛苦的她来说,“信”才是更有价值的东西,是更能体现情感的东西,密瑟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信上说,你就是我的生母。”
“不相信吗,不相信也无所谓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
死一般的寂静,阳光与微风都在此时停歇,虫鸣鸟叫也一齐停滞,所有东西都在等待伊丽莎白说出她的回答。
两分零十秒后,伊丽莎白苦笑着点点头,亲口说出这个埋藏了一千年的真相:
“没错。”
“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六、猫头鹰
“于是,母女相认的环节到这里就结束了。”
无衣淡定地说道。
“就这就这就这?”红烨满脸鄙夷。
“……你以为后面还发生了什么?虽然伊丽莎白承认了她跟密瑟尔的母女关系,可我觉得,要想让她真正接受这个从出生起就没有过多接触的‘母亲’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
无衣摊手说道,“就好像你突然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隔壁阿姨突然说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要给你做骨髓移植,结果一查还真是,你说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怪了,是密瑟尔教你的吗。”红烨眉毛一扬,说道,“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但你直接让她俩独处是不是进展也太快了,我看你一走她们两个就跟失了魂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我就跟红颜祸水似的。”
“你不本来就是——嘶!轻点!疼死我了!”
无衣抬头瞪了红烨一眼,表情能杀人,手上缠绷带的动作也不由得用力几分,即使红烨疼得求饶,无衣也没有给她松开,不爽地说道:
“疼也给我忍着,谁叫你今天早上那么早就把纱布给扯了,真当你体质好能扛一吨伤害吗。”
“不是吧阿sir,我早上那是不小心就——”
“我用六根胶布和绷带给你绑,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忍着!”
往红烨腿上的纱布绑上最后一道胶布,无衣无视了哀嚎的红烨,转身看向安静的沐风,这只森鸮正淡定地看着红烨,鹰眼闪烁,露出一股笑意,“……沐风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不要用那种明明就笑着的表情做出否认啊你。”
“下次不会了。”
沐风重新变回面无表情的森鸮,红烨也不指望她这翼人能做出多复杂的表情,坐到无衣身边,看着无衣与她面前的沐风,这会儿无衣正准备给沐风换药处理伤口,翼人身上印第安狩猎风格的外套披肩和吊带裙装被脱到一旁,她白皙光滑的躯体暴露在无衣面前,能看到不少瘀血和伤痕,看着很令人心疼,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沐风受到最严重的伤要数她的左边翅膀:
她挨了一记弗朗西斯使用血泪强化后的正面攻击,虽然用刚羽进行了抵抗没伤到要害,但她的左翼被那恐怖的暴力给打成严重的粉碎性骨折,直接导致她丧失战斗力,再加上昨晚无衣要对伊丽莎白进行抢救,只有实习护士艾琳给沐风做了个急诊固定,后续手术要今天才能开展。
“这边还疼吗?”
把沐风的翅膀垫高垫稳,无衣小心翼翼地拆开沐风左翼的临时木质固定板,说道,“不疼,”森鸮下意识地摇头,但是又反应过来,重新点头,“伤到的地方有点疼,不过比昨天好多了。”
“不要一脸淡定地否认,疼的话一定要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