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瑟尔在一旁玩手机。

“——以上，就是我们今晚要做的事。”

简单说完今晚的任务，无衣轻轻颔首，流星略有些困惑地在地图上按照无衣所说的摸索寻找，指尖停留在北国首都莫斯科的位置。

无衣一直觉得流星如果不当英雄的话一定是个成绩很好的JK，每次自己或者柳木跟她讲话或者商量细节的时候她都很认真，就像专心听课的学生。

一边确认莫斯科的地理位置，流星一边说道：

“也就是说，我和无衣你，还有密瑟尔，我们今天晚上要从约克城前往莫斯科？然后再从莫斯科带另外两位终高医一起回到约克城？”

“就是这样。”

无衣点头，确认流星已经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可流星却眉头微颦，另一只手指按在西国约克城的位置，两只手几乎横跨人类世界的地图，差不多快有她双臂展开那么长了，“——从约克城到莫斯科，直线距离大概一万四千公里，”

流星轻声说道，声音似乎带着点困扰，“那个……无衣你可能对我的心灵异能有一些小小的误解……”

“啊咧？什、什么意思？”

无衣整个人都愣住了，生怕流星说出“我没法去莫斯科”这句话，连忙追问：

“难道流星你没办法到莫斯科去吗，那我们可以去穗城或者京城绕路嘛！没关系的！而且——”

“也不是说没法去啦，这个也算是误解吧，”流星苦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没说我不能去莫斯科，千目和其他几个前辈已经在人类世界各地都建立了空间信标，空间能力者可以利用这些信标方便地往来各处，莫斯科当然也在其中。”

“那为什么会说误解呢……”

“这个嘛——”

停顿了一秒，流星苦笑着说道，“因为返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的灵能储备只能支持我们三人的往返，再多来两个的话，今晚的返程票可能就只能把身体部件给传送回来了……”

“…………”

无衣沉默了一下。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流星又不是老妈那种灵能深不见底的泉水塔，有点这种限制也在情理之中。

.

总之，在流星的一通解说后，无衣大概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那样说，【空间御行】是人类世界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空间能力，根据记载，这项能力至少在人类世界传承了一百四十代，是相当经典也是研究最深的心灵异能之一，流星可以利用这项心灵异能对空间坐标进行定位，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瞬间移动”，她也可以将记录了空间坐标的信标放置于世界各处，只要信标上的空间信息不被主动抹去，流星就可以借助信标从而实现超距离的空间传送，但这同样需要消耗灵能，而且与传送距离成正相关，传送的物体也会影响灵能消耗。

流星自己倒是可以自由地在各处信标间往来，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都穿英雄协会制服或是学生裙装的原因。

“反正今晚是肯定回不来的，对吧。”

“嗯。”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考虑住哪里的问题……？”

“应该不用，莫斯科那边的协会应该会给我们分配旅馆。”

无衣朝密瑟尔这样说道。英雄协会最不缺的就是钱，给出任务的S级英雄们包一间旅馆简直小菜一碟。

确认完所有细节，无衣三人看向在演讲台前整理病历和手术记录的柳木，“柳木前辈，还有事情要说么，”流星轻声说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你们去吧，有事直接让无衣给我打电话。”柳木头也不抬地回答。

但没过两秒，柳木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出声说道，“啊，对了，无衣你记得把病历给带过去，我听说莫洛托夫他俩对我们今天的手术也很感兴趣，而且——”

柳木抬头望去，无衣三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一枚在空中摇曳飘落的纸屑，……跑得真快啊，不愧是空间能力者。

那么也差不多是时候休息了——啊啊，真是的，人老了果然不如无衣这种年轻人那么有活力啊，做完一场这么大的手术还能跟流星一起去莫斯科，也不知道他们今晚能不能把那两个同事给搞定。

贝尔丽丝很好说话，可莫洛托夫那个老古板……

不过无衣的面子他应该会给吧，就算不给，他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个千载难逢八辈子见不到一次的病例不看。

柳木轻叹一口气，低头，继续伏案工作。

……

……

与此同时，北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某处阁楼。

这座宫殿曾经是人类北国联邦的政治中心，但因为多年前的魔人袭击，总统府被迁至另一处更为安全结实的建筑，这有着百年历史的建筑就成了莫斯科英雄协会的总部办公楼。

而在这间许久无人打开过的阁楼门后，却忽然响起了沉闷的落地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板上。

“哎哟！”

伴随着吃痛的惊呼。

刹那间，灵能闪烁，流星无衣与密瑟尔出现在门口，无衣捂着钝痛的屁股，好像还闪到了腰，“抱歉，定位的位置似乎高了点，而且角度也好像有点偏。”

“没、没事，屁股着地而已，毕竟这么远呢，没卡进墙里就很不错了。”

无衣忍着屁股的钝痛说道。

说走就走，这是流星的行事风格，无衣很欣赏她的特质。

“屁股还疼吗，要不要揉揉？”密瑟尔冷不丁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