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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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有,你要干嘛,麻辣烫还是吃串?”

她说:“我爸妈要见你。”

我听了这句话,脑子没转轴过来,半天后,我说:“啊?”

她垂着眼盯着地板,有点不敢看我,额前发丝撩到耳后,这个动作格外像老韩:“我也不知道,我爸妈听说了你,说是想看看你。”

我问:“什么时候?”

她说:“所以我问你有没有空啊,如果有空的话,就现在去吧。”

我说:“这么突然?”

她说:“有什么突然的。”

我这话说的不对劲,也没什么说的,掏出一支烟,又掏打火机。她当默认了,站在不远处打了个电话,拢着手机,神色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垂着眼睛,盯着地板。秋天的叶子落了,在树上晃悠悠地转下来,一阵风吹来,刮在我的脚边,我想一脚踩碎,也没踩,盯着看了一会儿,于是踢到一旁去。

老沈揣着兜过来,说:“走吧。”

我其实不太想去,但好不容易遇见她,这次不去,以后打电话她再耍小脾气不接,那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见到了。老沈这人其实有点倔。我万般无奈地盯着她的大白腿,说:

“咱俩也没结婚,也没处对象,啥也没干的,见什么家长?”

她不再垂着眼睛,抬起眼匆匆看了我一眼,刚对上视线,她快速眨了两下眼,又垂了下去。

她说:“不是因为这个,我原本一个正儿八经的小伙子,突然变成女的了,我习惯了,我爸妈可没习惯。又听说老刘家儿子……就是刘任锋,也突然就那样儿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又听说我跟一个男的……也就是你,走的很近,于是就想看看你。”

我说:“咱改天行不行?”

第一百九十八:

(今日开始正常更新。)

我觉得见她爸妈就是胡闹。加上我各种意义上做贼心虚,她变成女人确实是我的锅,我心里素质不怎么好,她爸套我话,指不住套出来啥,而我什么都不想跟外人说。

她冷笑,秋风一起,她拢了拢牛仔衣,说:“那再见了,你玩儿去吧。”说完就转身走。

我说:“你等会儿!”

她不搭理我,揣着兜,走的很快,她的后背在秋风里很单薄,穿着牛仔衣,看上去有种女人式的洒脱。我叫了声:“老沈!”

我把烟头踩灭,快走几步,板着她的肩膀,把她身子转了过来。她缩着肩膀,眼睛看向一旁。今天她有点奇怪,怎么不正眼看我。

我看她那副样子,骂咧两句,拽着她的手,拉着她往步行街正门走,说:“走吧!”

她挣了几下,力道极轻,口头倒是还硬:“你别拽我!上哪儿去!”

我说:“见你爸妈去。”

闻言,身后的那只手不再挣了,她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快走出步行街了,一股羊肉串味从凛冽的秋风里飘来,远处的大妈在跳广场舞,露天衣摊在大甩卖,她低声说:

“你不是不爱去吗?”

我无奈,步行街外面车水马龙,我四下找出租车:“我倒是不爱去,你硬让我去,你让我咋办?”

她说:“我什么时候硬让你去了?你不想去可以走!”

我扭头看她,我说:“真的假的?”

她又立刻把眼睛垂下去,然后又不服输地抬起眼睛来,挺了挺胸,昂首挺胸地瞪着我——像是抗日片里不畏严刑逼供的女兵,秋风吹起几缕银灰色的头发,她总爱穿那种日韩版衣服,看上去倒还真有几分飒爽。她瞪了我半天,声音却小下去,说:“真的。”

一辆出租车停我俩身边,司机瞪着牛眼看我俩。

我拉她,说:“你拉倒吧,上车。”

车里有点暗,她坐在后驾驶,看街道上红灯绿酒,光怪陆离。我坐在副驾驶,开了车窗,想点根烟,突然想起来不知道该去哪,我扭头问老沈:“你爸妈在哪儿呢?”

她看着窗外:“辉星大酒店。”

我本来以为要去她家。她家的别墅在郊区,其实那本来不是个别墅,老沈喜欢自己独自呆着,当年她还很喜欢打游戏。我记得她爸妈是个开明的人——不像别的父母,有些父母就像是某种蹩脚的鸟儿,自己不会飞,就在窝里下个蛋,逼着孩子使劲飞。她父母自觉打拼了半辈子,这辈子赚的钱也够了,晚年更不需要孩子接济,甚至能赚钱给孩子挥霍,于是就对孩子极好——老沈当时喜欢玩游戏,他们就名义上买了个仓库,实际上改了个小二楼,底下装着电子门,估计是找了关系,到现在都没人查。一听去酒店,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跟司机说:“开吧。”

司机开动车子。我长叹一口气,拢着手点火儿,点着一支烟。她在后面憋了半天,冷笑道:“我可没让你去,你自己要去的。”

我扭头问:“你讲不讲理?”

车厢昏暗,她盯着车厢外面——反正她今天怎么都不正眼看我。

老沈说:“反正你该亲的都亲了,该干的都干了……”

我闻言,懵了,说:“你说什么呢?”

她轻哼一声,说:“我说什么?你不比我清楚?”

一旁司机扭头看了我一眼,这司机的眼睛格外明亮,昏暗车厢里,一双亮晶晶的牛眼盯着我,看着就心头发寒。我转身看着车厢后面的老沈,说:“我清楚什么?”

她淡淡道:“今天我外出打游戏,看见了你,然后咱俩一起去吃饭,我觉得好久不见,然后就跟你喝了点,刚喝一口,天旋地转,然后我倒在了地上,一醒来……”

我越听越扯淡,连忙说:“你讲神话故事呢?”

老沈轻笑一声,说:“反正一醒来,我就在大酒店了……谁知道你干什么了,这当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一想这车厢里有个司机,开着车一声不吭,光竖着耳朵听我俩讲话。过会儿还得去见老沈爸妈,她要真在二老面前来这么一出,我直接暴毙,我急忙道:“大姐,话不是乱说的啊!”

她嗤笑一声,直起身子,揣着口袋的手抽出来,抱着膀子,还是看着窗外,说:“那你听不听我的?”这话里带着些小得意。

我一看她这样,一时间万般无奈。这一刻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猫,凑到我身边犯贱,没事就给我脸一巴掌,然后好整以暇地蹲在我肚子上,盯着我看。这时我的感觉相当复杂,面对这样一只猫,一方面我想抱它,一方面我想掐死它——可能这么形容我对老沈的感觉,有点不贴切,但差不多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