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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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让老韩请我吃饭,饭店服务员的工资都不怎么高,我要让她请我吃饭,那我还是不是人了,连连摆手,说:“别,赚钱挺不容易的,你也对自己好点儿,给小妖多买点东西吧。”

她微笑垂首,似乎在想着什么,轻声道:“你不赏脸也没事儿,毕竟我是个女人嘛,吃饭喝酒都是爷们儿干的事儿,我搀和什么呢。”

这话又说的不是滋味。她微笑垂首的时候,显得颇有些憔悴,我看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她话里什么意思,忍不住说:“什么爷不爷们儿,女不女人的,女人怎么了?老韩,你收拾收拾东西别干了,这个月我借你两千,实在不行我管锋少借点,你看你累的,你不吃饭啊?都瘦成这样了?”

她摇摇头:“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没事儿。后厨有米饭,员工分时间吃,对付几口就行了。”

我一听这哪行,身体不都折腾坏了。老韩又不是龙哥,熬夜技能点都点满的人,本来老韩爱打球,作息时间挺好的,几天没见感觉整个人都变憔悴了,又在家忙着照顾小妖,现在又熬夜干饭店的夜班。饭店的夜班可是最熬人的——我没来由对老韩的父母升起了些憎恶,这都尼玛什么父母,生的孩子自己不照顾好?

我拉她的手,让她坐下。接触到她的手时候,感受到触感冰凉,那只小手一颤,却没有避开,我让她坐下的时候,却怎么都不肯了。老沈在一旁盯着桌子,面色也不怎么好,老韩看了眼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领班看见我,该骂我了。”

我管他妈什么领班,说:“别干了,你不说来年跟我上大学吗?咱俩同岁,还没到赚钱的时候,这么折腾自己干嘛?”

她摇摇头:“我没事儿,小妖命挺苦的。”

我认真道:“前些天龙哥的网吧又招人了,有夜班,我自己也有点收入来源,你坐下吃饭,我出去借你两千,你放心,啥时候还都行,朋友之间,这点钱算什么?”说着,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老韩的身体柔柔弱弱的,像是使不上力气,却怎么也不肯坐,她以前是打球的,身体应该没这么差才对。

她温柔地看着我。片刻,怅然叹了口气,有些冰凉的小手从我手里抽出去,不知怎的,我的手指动了动,一时间有点怅然若失。后厨匆匆忙忙的,响起铃声,老韩轻声说:“我该走了。”

我见她这么说,问:“你拿不拿我当朋友?”

她扭过头,目光温柔,轻声道:“你拿我当,我拿你当不了了。”

我问:“为什么?”

她瞥向一旁,淡淡道:“因为我是个女人。”

我说:“女人怎么了?你忘了以前你跟我说什么?是女人又怎么样,兄弟还是兄弟,朋友还是朋友,怎么就当不了朋友了?”

老韩似乎欲言又止,缺什么也没说,温柔地看着我,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一直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道:

“当不了了。”

我听这话,心里没来由一颤,呆呆坐在原位,要说些什么。后厨有人叫老韩的名字,老韩又看了我一眼,轻轻掀起门帘,出去了。

老韩出去的时候,桌上二十个烤串被机器翻动,翻滚,油水滋滋作响,滴落到炭火里面去,激起一缕明亮的明火。

火光忽明忽暗,我看着那烤串,不知怎的,突然就没了什么食欲。于是拿起啤酒,瓶起子启开,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

第二百零五章:(上一章章节名打错了……)

老沈也抬起头,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拿起杯子,白嫩的手伸过来,跟我说:“给我倒一杯。”

我拿过杯子,给她也倒上了。喝酒的时候很沉默,肉串的油不断滴落在炭火上,老沈喝了几口,有点喝不动了,杯底的酒倒入炭火中,将油水溅起的明火浇灭。四瓶酒对我来说就是漱口,两三个肉串下肚,两瓶酒已经空了,老沈还没喝完那瓶酒,我看她一眼,又抄起一瓶,启开,给自己倒——老沈看了我一眼,忍不住说:

“你少喝一点。”

我闻言,说:“两瓶还算多?”

她怔怔地看着我:“两瓶不多了?”

我没了跟她贫嘴的兴致,闷声不吭地倒酒,一口气喝完半杯,然后又开始摆弄肉串。三瓶酒下肚,老沈那瓶还没有喝完,她正在用筷子撸肉串,四瓶酒明显不够,我想着再要四瓶,我按了铃,高声说:“二十号,四瓶雪花!”

老沈看了我一眼,再没有说什么,低头,专心吃串——她吃串的时候,能看见修长的睫毛,白嫩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像是只兔子。

我喊了没过一会儿,门帘拉开了,我发现不是老韩,而是最开始那个长相显老的大学生,他看了我一眼,客气地笑了笑:“小韩的朋友啊,领班那边知道了,这次给你打八五折。”

我听见老韩的名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客气地笑两声,说:“谢谢了。”

这男的摇摇头,笑道:“写啥,小韩干活儿挺卖力的,领班特别喜欢她……你这是……”又看了眼老沈,这回想起来要发愣,咂吧两下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哥们儿,有你的。”

我看见他的眼神,不知怎的,心里格外厌恶,但脸上没表现出来,我说:“都是我朋友。”

他嘿嘿笑了笑:“我懂!我懂!”

我心说,你懂你马勒个臭比。

这人出去了,我低头吃串,片刻后,拎了半打啤酒过来,又朝我笑笑,出了门帘。我不客气,从桌子底下拿起一瓶啤酒,用瓶起子启开,听着泡沫的声音,我突然电光石火地想,我现在就跟个他妈花花公子一样。

花花公子,这称谓放到我身上,按理来说有点搞笑。我拎着瓶子没动,酒瓶子刚从冰柜里出来,格外冻手,仿佛燥热的心也安静下来,我想起老韩刚才将手指搁在啤酒瓶上,怔怔无言。

我现在好像在吊着她们——我以为的,和老韩以为的,实质上都是个天大的错误——就像我以前觉得,男女之间一定有真挚的友谊,这是按理来说存在的,但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按理来说。那手指接触酒瓶子的时候,我又想起老韩吃力地拎着半打啤酒,左手托着托盘,掀开包间的门帘。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哪有什么恋人未满。这世间的恋人未满,终究是一个人迟钝,一个人相思。

这瓶酒喝完了,又喝下一瓶。后来,眼前的炉火好像在转,天旋地转,脑袋说不上是清楚,还是迷糊。隐约间记得我上了个厕所,又大着舌头跟别人说了什么,服务园前台的脸像在白灯底下发绿,老沈好像倒在桌子上睡了,背影单薄,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我自己脱了,盖在她的身上——我又开始喝酒。

后来的事儿有好多我都忘了,醒来之后,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睁开眼睛,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天花板,头疼欲裂。我这么躺了一会儿,颤巍巍地穿鞋下床,窗子罩着的窗帘发着淡淡的暖光,已然到了下午。

一打开门,老**弯腰收拾厨具,老沈裹着毯子,坐在我的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像是刚才吐过了。我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老韩扭头,看见了我,脸上闪现一刹那的欣喜,然后侧过脸,将额前发丝撩到耳后,轻笑着说;“醒了?”

眼前这一切仿佛跟之前连不成段,我拄着门框呆了一会儿,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里面有一根筋突突地跳,跳一下,仿佛脑袋就震动一下,疼得不行。老韩看出我脸色不太好,不再收拾厨具,凑过来摸我的脑袋,白嫩的手搁在我脑袋上,触感冰凉。片刻后,她忍不住拍了我一下,问:“发烫呢,昨天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头还疼吗?”

我脑袋生疼,但冰凉的手抵在我脑门上,仿佛头痛都缓解了些。我又不是没宿醉过,头一回头疼成这样,忍不住问:“卧槽……我昨天喝了多少?”

老韩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将额前发丝撩到耳后,低声道:“我一进包间……桌上都摆满酒瓶了,你吐了一地,跟老沈都趴在桌上,我还以为你喝死了呢……你喝这么多干嘛?有什么闹心事儿?”

我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没事儿,喝了第一口,好久没喝,停不下去了。”

老韩瞪了我一眼:“刚二十就这么能喝酒,你到老了怎么办?喝死在街上?”

我笑了笑:“没jb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