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美女直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场靠的近的几人听得真切,闻言,都怔了片刻,看向这个看起来颇为乖巧的小萝莉。

就她……能把这台球厅拆了?

小翠花依旧坐在沙发上抽烟,只不过视线也向着两人瞟了过去,虽然平日里对这两个人呼来喝去,但两个少年来的久了,也混了个脸熟,于是叹了口气,抽了口烟,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两个人听见:

“现在这群小崽子,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真碰见硬茬子,连个屁也不敢放,天天就知道装逼喝趣儿的,哪像以前啊,世道真是变喽……”

两个人闻言都是一怔。

揪着少年衣领的肥胖少年松开揪着衣领的手。声音来处,见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年轻男子在沙发上抽烟,摇头晃脑,啧啧有声,显然先前的话就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而一旁坐着一个少女,穿着也似前者般土气,只是土中带着一股子奔放,只不过像是没发现台球厅的骚动一般,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抽着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肥胖少年径直朝着小翠花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问:“刚才那话是你说的?”

小翠花仰头:“我说什么了?”

肥胖少年眯着眼睛,道:“你说谁就知道装逼喝趣儿?”

台球厅的众人早就放下了杆子,驻足观看,从他们的视角看去,小翠花的身影被老旧沙发的靠背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能看见先前那神秘少女的脑袋,还有身旁小翠花抽烟时升起的烟雾,众人心中发紧,在这里胆敢嚣张跋扈的人,要么就是家里拥有莫大的背景,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脑子,一时间,皆是攥紧杆子。

烟雾袅袅。

小翠花感觉有点好笑,微微斜楞着眼睛,打量着眼前少年,夹着烟的手不动了似的,烟雾缭绕升起。

他看了眼身边的白海龙,她依旧垂着头,似乎总是想着什么似的,今天的她有点怪,难不成陆仁的魅力还真就这么大,能让她白海龙都魂不守舍?看了白海龙一眼,小翠花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少年突然一把将小翠花的烟夺了下来,骤然摔在地上,不依不饶,逼近脑袋,几乎要凑到小翠花的脸上,低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刚才说谁呢?”

一身华贵衣着的王洪涛在远处冷眼观看。

这肥胖少年名为陆十八,名字起得倒是土气,他老子是个矿主,对儿子自然是宠爱有加,跟自己的父亲走的也很近,两个人倒是挺有共同语言,这陆十八看似憨头憨脑,其实也知道谁是能得罪的主,谁是不能得罪的,所以对自己也算敬重,甚至到了谄媚的程度。这少年别的不行,就是街斗一等一的强悍,这都是他以往嚣张跋扈的代价,练出来的。别的不行,就会扇耳光,他的手劲偏偏及重,一耳光下去,足以让人昏头涨脑,打晕的也不是没有。

就像他陆十八一样。

谁敢动市长的儿子?

王洪涛问自己。

他的父亲是老年得子,对自己爱护的很,可每当他对自己嘘长问暖的时候,王洪涛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他自认不是个好儿子,推了给自己安排人脉的饭局,推了补课班,在学校里嚣张跋扈,可没有人能治他,老师治不了他,学生忌惮他。去年,他一拳把一个同学的鼻骨打得错了位,自己的父亲跑到学校,把该交的钱都交了,该道的歉也道了,夕阳西下一同回家的时候,那个额头有了几缕白发的父亲一路跟在屁股后面,低声告饶:儿子啊,不是我在同学面前丢你的脸,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你要是想打,你就使劲打,出了事爸给你撑腰,儿子啊……王洪涛听着絮叨,不言不语,低着头走在前面,迎面而来的夕阳照在脸上,发冷,他心里空落落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凭什么自己能得到这一切?

凭什么自己能嚣张跋扈?

又是凭什么,凭什么这群小屁孩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忌惮?

因为我王洪涛狗屁不是,但我,是市长的儿子。

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在这儿住了一阵子,自然知道有几个朋友在这台球厅吃了瘪,这次来打球是假,来砸场子是真,王洪涛冷眼抱着膀子观战,这次共叫了四五十个人,打个电话,随时待命。这叫小翠花的人他也听说过,似乎也是个硬茬,只不过他对于自己的跟班很有自信,也不知道这个什么狗尾巴花,能挨陆十八几个巴掌。

看了眼被踩在地上的烟,小翠花无奈道:“你他吗给老子轻点,这烟可是花了五十块钱……”

陆十八抡圆了膀子,一巴掌甩在小翠花脸上。

先前被陆十八抓着领子的少年嘶声道:“崔哥!”

“有我在这儿,谁敢叫自己一声哥?”陆十八骂骂咧咧道,啐了一口唾沫。那少年急忙跑到小翠花身边,摇晃着他的肩膀,先前那一巴掌势大力沉,光是听着就一哆嗦,都不敢想这一巴掌要是扇到崔哥脸上是什么后果,摇了一会儿,小翠花晃悠悠地摆了摆手,道:“没事。”

又抬头笑了笑,小翠花舔了舔有些破裂的嘴唇,赞赏道:“手劲挺大。”

这一巴掌下去,一旁的白海龙也抬起头来,将手里的烟掐灭,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小翠花。后者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示意不想大动干戈,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遇到什么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如果动了手,那就是动了杀心。

当年白海龙跟小翠花一同打过来的,自然也知道他这个不爱出头的性子,摇了摇头,站起身,看向陆十八,淡淡道:

“你不能打他。”

陆十八上下打量白海龙。

先前就对这个一直默不作声坐着的少女有些在意,看她穿着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脸上又极为少见地有一条刀疤,有疤的女人不多见,这一道疤非但没有让容貌减色,反而平添了一些野性,但这女孩儿身材也算火辣,声音沙哑软糯,尤其胸极大,想来,也是依附男人上道的花瓶。

陆十八冷笑道:“我就他妈打了怎么的,你挠我?”

白海龙扭头,看向小翠花,软糯道:“我想揍他。”

不仅台球厅里观战的人愕然,小翠花身边那个少年也是古怪地看向白海龙,就连陆十八也是一怔,而后嘴角抽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轻佻地伸手摸了摸白海龙的脸蛋,调笑道:

“你想揍我?”

被摸着脸的白海龙一声不吭,又看向小翠花。

摸归摸,陆十八捏了两把,就这两下,甚至有点爱不释手。不过这姑娘的脸倒还真是滑嫩,以往倒也摸过几个姑娘的脸,要么看着白净,但摸上去,恨不得摸一手厚厚的粉底油,有的活好,但脸上常年用化妆品,皮肤坑坑洼洼,摸上去恨不得咯手。这姑娘的脸白皙归白皙,而且白嫩,也不知道,那方面的功夫怎么样。

台球厅内的人更是一声不吭,这姑娘长相漂亮,而且脸上还有一道疤,女人有疤少见,刀疤在脸上的更少见,这些人通常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看白海龙身材出众,想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的禁脔,在场人皆是心中苦笑。更有些人,看着白海龙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架势,以为她被吓傻了,暗自摇头,心中升起一些怜悯。

小翠花长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这台球厅里的装潢。

各个台球桌都是打油的木材,排列整齐。

留恋地看了几眼。

小翠花淡淡道:“你看着办吧,反正摸的是你,摸得又不是我。”

在场的人皆是表情愕然。

那没收回手去的陆十八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