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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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没开灯,陆仁想让锋少住在自己的房间,他知道锋少是个性子柔弱的主儿,如果知道房间是自己的,她生性不爱叨扰别人,肯定是不会住的,想着怎么劝说的功夫,锋少四下环视,紧紧跟着陆仁,蓦然间,却见客厅没开灯处,探出一个黑色的脑袋。

那脑袋上生着黑色的头发,一直披散到整个前额,煞白的脸色仿佛被水泡过一般,白的诡异,那脑袋极为缓慢地从墙后探出来,似乎注意到客厅的两个人,那脑袋缓缓抬起来,空洞洞的两个眼眶,死死盯着锋少。

锋少一时间吓得心神俱裂,只是瞪着眼睛发抖,揪着陆仁的衣摆的手就像是打着摆子一般。陆仁左顾右盼之际,也注意到了那个脑袋,掐着腰道:

“回来了?”

那脑袋就在墙旁边靠着,整个身子隐藏在墙后,片刻后,一个轻灵的少女声音响起:“回来了。”

“你今天不是在寝室住?”

那少女声音又道:“住不习惯。”说着,她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臂,打开了灯。

电灯啪的一声打开之后,锋少才看清了那个倚在墙边的“脑袋”,是一个头发蓬松的少女,皮肤白皙,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显得有些湿润和凌乱,她眯着一只眼睛,正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颇有几分慵懒样子——锋少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非常的深,几乎是碳素墨水一般的黑,像是不反光一般,在黑夜里显得极为渗人。

开了灯,见这少女貌美清冷不说,还有几分懒散的感觉,锋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章:

陆仁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但却并没有什么太过意外的表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道:

“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跟舍友吵架了?”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从来不跟人吵架。”

陆仁问:“是啊,你的确不喜欢吵架,估计你只喜欢杀人。那你今天为什么回来了?”

明海道:“没有什么,只是她们吵八卦的时候,我在被窝里,恨不得提一把刀杀了她们。”

杀人这个词汇仿佛水到渠成一般,期间没有过任何的酝酿。锋少丝毫不怀疑,这就是她此时的所思所想。

却见陆仁了然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对着少女刚刚说出的杀人二字表现出太多的意外,道:“太吵了?”

明海点了点头,显然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

锋少的心神刚刚安定,又一股寒气从脊椎冲了上来。这一段对话在锋少耳朵里听得是遍体发凉。

陆哥儿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不知为何,家里住的却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

明海擦着脑袋,微微眯着眼睛,在陆仁看来,她最近好像有些近视,时常喜欢眯着眼睛看人。其实这件事情很无所谓,但她偏生有一双颇为幽深的眼睛,只是被那双眼睛盯着,就很让人觉得渗人,尤其那双眼睛不带情感的眯着,显得颇有些诡异,让见着遍体生寒。这时候,她仿佛刚刚注意到锋少一般,用这双眼睛盯着她,锋少被盯得发毛,才听见她说:

“这是谁?”

陆仁不自然地挠了挠脖子,道:

“一个朋友,今天没有地方住,来家里借宿一天。”

那少女点了点头,从上至下,颇为缓慢地扫视着锋少。

锋少被她注视的地方隐隐有些不太舒服,像一种被X光扫描的不自在感,即便视线和X光并不伤人,但被扫过的地方,总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其实这少女是一个颇为漂亮的人,气质也相当出众,只不过为人颇显得有些阴沉罢了,如果是白天碰到,可能锋少还会心里由衷感叹——真是个漂亮的人啊。但到了晚上,那白纸一般病态惨白的肌肤,还有那双不反光的眼睛,还有那迟缓的行动,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印象。

明海只是出来洗个澡,听陆哥儿说她平时也不怎么回家,但是她有家里的钥匙,所以她在家里出现与否,基本是一个概率学事件——如果她在寝室觉得不舒服,那么就回来,如果她觉得勉强可以接受,那么就不回来,非常的简单。所以,如果在陆哥儿家里住下来的话,就总有撞鬼的几率,也许是一周,也许是数周,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在白天遇到这个少女——

在黑夜里,明海那双眼睛的压迫感很难为人所道。但跟着陆哥儿去他房间的途中,锋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见那少女的背影缓缓走向门口的书房,似乎刚才,她还在凝视着自己的背影。

她突然想到,这股压迫感,是不是只是针对自己的原因?

那天在陆哥儿家里留宿,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夜色的确很深了,而且出来的匆忙,也没有什么可以穿的厚实衣服,在加之她身无分文,只好在陆哥儿的家里留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按陆哥儿的说法,家里实在没有空出来的房间了,隔壁的屋子本来是陆哥儿的,但被那个白发女孩霸占了,后来那个阴暗的少女也住进了家里,所以书房也住不了了。陆哥儿整理着被褥,唉声叹气,没成想,终有一天,自己的房间也有失手的时候。

锋少站在陆仁身后,房间里开着灯,陆仁正在给她整理被褥。按他的话说,今天先在自己的房间里住一宿,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看着陆仁整理床褥的背影,突然想到,到了晚上,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知是有一种凄凉的感觉,还是一种莫名的,难以言说的小小的兴奋。离家已经超过一天了,如果是往常,这个时间,怕是自己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她曾经是刘家最后的独子,但有些东西,即便是本质还在,外表微微变化一番,就有很多人难以接受,她已经不是那个纨绔的刘任峰了,现在的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的姿态,展现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这感觉让她觉得很新奇,也觉得很迷惘。

锋少问:“今天,我有可以晚上穿的衣服么?”

陆仁道:“什么是晚上穿的衣服?”

锋少道:“难道我不穿衣服?”

陆仁整理床铺的手停了,他颇为意外的扭头看了锋少半晌,锋少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陆仁道:“随便。”

随便?

这个随便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当时的锋少内心抱有怎样的想法,那就是没有想法,她只记得自己的脸很热,但心中想的却是一片空白,这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

随便?随便是什么意思?

陆仁终于将床铺收拾干净了,他直起身,舒了口气。毕竟自己睡过的床褥,再给别人睡,显得有些奇怪,所以好歹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

扭头一看,见锋少脸颊微红,低垂着眉眼,斜眼看着别处,似乎正在思索什么一般。陆仁奇怪的看了她一会儿,左顾右看,突然屈身向前,在锋少的头发上闻了闻。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几乎掀起惊涛骇浪,锋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格外怪异——像是一个刚刚加油的发动机,马上就被粗暴地发动起来一样,大脑几乎瞬间定格了,陆仁似乎刚洗过澡,身上还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这大概是他用过的沐浴露吧,味道又有点不太像沐浴露,商店哪有薄荷味道的沐浴露呢?那味道与其说像是香草,不如说有点像是被稀释的薄荷,淡淡的。

大脑自己放弃思考之际,锋少突然没来由的心想,今天晚过后,自己的身上,也会被粗暴地沾染上这个味道吗?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但是事实证明,锋少并没有如她所想,被粗暴地沾染上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