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见状也停下了脚步,侧首看着身边的鼬,因为他体型较高的缘故,看不到鼬被斗笠遮住的脸。
“怎么了,鼬桑?”鬼鲛面带笑意地问道。
“鼬桑难道认为是我向首领汇报的鹰见信的事吗?”
鼬闻言并没有出声回复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天鼬回木叶去见鹰见信时,鬼鲛是知道的,也只有鬼鲛一个人知道。
现在首领突然注意到了信,还要他去杀了他。
说鬼鲛没有嫌疑是不可能的,但除了鬼鲛之外还能是什么原因呢,只是因为信杀死了大蛇丸?
但这不可能成为首领忌惮的原因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鼬桑就让我太伤心了啊。”鬼鲛淡笑着说道。“同伴之间不应该相互信任吗?”
“即便是我告诉的首领,那首领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是怀疑鼬桑的身份之后要诱出你的最终目的?”
“……”
“鼬桑,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我的身份和对你的态度,而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啊。”
“我们此行,可是要去杀鹰见信哦。”鬼鲛说着,舔了舔被冻得有些干涩的嘴唇。
僵持的氛围缓缓松懈了下来,沉寂良久的鼬又迈动了脚步。
“走了。”
鬼鲛看着鼬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也起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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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利重斋如信所想的那般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头发苍白,步履缓慢地走进客厅里。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来,贤治贤村以及圭右他们躬着身子,头也埋的极低,看起来对这位老者极为尊敬。
重斋坐在了主位之上,轻轻挥手示意了下,众人也纷纷抬起头来落座。
而在他们刚落座的片刻,便听这位老者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们都出去吧。”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们”指的是谁。
“我和客人单独聊几句。”只听前田利重斋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是一副不容人忤逆的姿态。
贤治他们问也不问俱是起身朝着重斋行了一礼,纷纷告退。
信看着他们低头离开了房间,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年幼的孩童和一位年迈的老者。
“重斋大人。”信缓缓开口道。
“正心现在在哪?”重斋抬手示意了下,压下了信接下来客套的话语,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木叶。”信犹豫了缓缓说道。
眼前这人就是谏野正心提到的那位,那么告诉他也无妨。
“木叶?”重斋念叨了下,一直没有变过的神色这才露出一丝讶意来。
“火之国的木叶隐村吗?”
“是的。”信点头道。“正心先生已经在那里定居许久了,自己的孩子谏野泽里现在也成为了一名忍者。”
“忍者……”重斋闻言喃喃自语了起来,神色开始变换不定。
“正心还真的……”
信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疑惑。
良久之后,才听重斋叹了口气,神色怅然。
“谏野家也曾是我铁之国名门,但由于党派纷争才远走他乡。”
信心下讶然。
“信君可能知道,铁之国是没有忍者的。”重斋这时缓缓说了起来,阐述着一些往事。“但在这样一个已经由忍者主导的世界,铁之国仅靠武士的话是不可能安稳到现在的。”
“所以有一些武士们习得了忍者的力量,并将其与武士的力量结合,就有了现在的新派武士。”
“新派武士们的出现,让铁之国有了在忍者世界中立足的资本,但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激烈反弹。”
“他们自称为正武派,被称为旧派武士,多是一些剑道名流,贵门望室,这些人认为新派武士们不配称之为武士,说他们舍弃了本心。”
“谏野家曾是正武派的两大党首之一,但正心这孩子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新派武士才是顺应时代的产物,一昧因循守旧只会被淘汰。”
“后来在一次政治争执之中,更继任家住之位的正心,被驱逐出局……”
“……”
重斋的话让信简单了解了谏野家曾经的事,他几年前从陪犬冢爪一起出村时遇见的那个叫野川里介的武士那里就知晓了这些武士对新派武士的敌视。
“声名显赫的谏野家也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重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