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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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你这样有些过分吧?你不怕某些委员会事后找你麻烦?”

弗兰肯斯坦也对莉迪亚越来越大胆的实验分析提出了质疑。

“他们保护的是人类,是魔法生物,但神灵是生物吗?”

莉迪亚掷地有声地反问。

弗兰肯斯坦愣住了,确实当初立法的时候,条文对种族有过很多的限定,力求尽可能保护智慧生命的尊严。

可是不管哪个规定,泰贝拉这样的生灵,都不在保护范围内。

神灵那么强大,怎么能用魔法生命那种低俗的定义来概括呢?

“我懂了!”

弗兰肯斯坦立刻兴奋起来,命令灵感迸发,命令手下开始操作起来。

不止是莉迪亚有很多实验,她同样有一大堆操作,想要在泰贝拉身上验证啊!

其他的魔法师看到两大学阀的最高领袖都开始行动,哪还不明白因为是首次捕捉到神灵,所以有一大堆研究管理法干涉不到的漏洞,可以尽情到泰贝拉施展,立刻抓紧时间行动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谁知道错过这一次的,以后再捕捉到神灵,会不会那些法律漏洞已经补全,他们就不能肆无忌惮用下一个神灵实验了。

如此看来,从某个角度,泰贝拉被捕之后的遭遇,会是神灵的悲惨上限,以后实验、开发、收容等等工作的展开,肯定会更加有条理、有逻辑,直到形成固定的程序,不再允许这此魔法师放飞自我。

可惜那些美好的未来,都是建立在泰贝拉的苦难上呢!

此刻的泰贝拉三大化身,物理上要承受魔法师对神灵的各种好奇,利用她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实验。

心理上,则要承受诸神的十二黄昏,那些信徒的审判,可从来没有停止。

那是依托信仰之力进行,昔日贡献信仰之力的羔羊掌握了更加先进的技术,不再只是随便压榨的工具人,也有机会质问他们的奉献,是不是能得到应得的回报。

信徒给神灵自己的一切,任劳任怨建设起神国的光辉和繁荣,是不是应该拥有最起码的尊重?

这样的质问不断响起,随着泰贝拉力量的衰落,那些问题越来越清晰,她听得越来越清楚,也被影响得越来越深刻。

即便是神灵的意志,也不是无上限的强韧,否则就不会有沉迷于信仰,迷失于祈祷,然后沉沦陨落的神灵。

七神阵营有手段对抗信仰余毒,这是为什么他们越来越强大,可以战争其他神灵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重要原因。

可是那只是对抗散乱的、没有明确目标、经过层层过滤的信仰之力。

现在顺着信仰之力传来的,是无数信徒直接的心灵拷问,直指泰贝拉过往所作所为,直指她放任那些强大信徒和贵族犯下的罪孽,一点点将她的骄傲和光辉外衣撕下,露出自私、懦弱、贪婪的本质。

尤其是那十一艘神孽号的控制中枢,他们都是来自战争女神的教区,能驾驭神孽的躯体没有迷失,其意志力必然也达到了神灵的级别,甚至还要远远强过一般的神灵。

他们也曾经在泰贝拉的治下,受尽了苦难,同样在质问,用自己的愤怒和哀怨,影响着泰贝拉一直坚信的本心。

那些都是她的信徒,支撑着熬过神孽脑海里杂念的不是其他,正是对她这个战争女神的仇恨,才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一支钢铁般的军队,可以直面神灵,可以战无不胜。

对比之下,她这个神灵,阅读着他们的经历,反而逐渐变得不再坚定,重新思考这个宇宙生下来似乎就已经注定的高贵和低贱……

第261章 真正的黄昏,血泪的控诉

我叫桑亚,一个不可接触者,带着罪孽而生的小女孩。

可我努力工作,完成主人吩咐的所有任务,替父母和姥姥完成力所能及的工作,并且虔诚向我们所信奉的战争女神祈祷,想不清楚我所背负的罪孽到底是什么。

罪孽,不应该是那些杀人犯,抢劫犯,欺骗者,占用他人财产者才会被评断的词吗?

桑亚不懂,只能问母亲,母亲立刻哭了,说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把我生下来。

母亲哭得太伤心了,我不敢再问。

日子很艰苦,但家人们团结在一起,还能吃到父亲省吃俭用,给我买的糖果呢!

虽然很粗糙,但它可真甜呀,甜得让桑亚感觉到了幸福,教义和经文描绘的那种幸福。

可是后来主人听说是买了种子,结果那种子有问题,导致那一年的收入大大减少,大家都要饿肚子。

当然,主人是不会饿肚子,只要那些凶恶的家丁来抢走我们这些不可接触者的食物,他们仍然可以活得非常幸福。

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冬天。

父亲进山打猎一直没回来,姥姥生病在病床上,母亲努力支撑着家里的生计,一头栽进了井里。

安葬了妈妈后,我和哥哥去邻村讨些食物回来,等我和哥哥回来,姥姥被炉火熏死在房间里。

哥哥说她是不小心,可我知道,姥姥是世界上最细心的人,她绝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她一个老人,是不想拖累我和哥哥,想把最后的食物留给我们,才故意犯错的。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只是想要活下去,就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可即便姥姥让出自己的生病,家里的食物也是不够熬过这个冬天。

哥哥晚上溜出去,进了隔壁庄园的农场,晚上一身是血的回来。

他想要偷吃怕被抓住了,身上骨头被揍断了好几处。

只为了几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马铃薯,他遭受了最恶毒的打,把那些带血的食物推给我,就昏迷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桑亚只剩下一个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吃着混着哥哥血的马铃薯,不好吃,但我还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