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到了不得不动用鬼切的地步……
恐怕需要应对的,就不是一般的妖怪了。
而这种级别的存在,自然是越少遇到越好的。
果然……
几乎是在白水秋做出这种猜测的同时,千代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当年姐姐意外身亡以后,我和父亲其实也曾经对这起坠崖事件产生过一些怀疑,因此不顾她在遗书中做出的嘱咐,发动人脉进行了很多调查……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但不止一处迹象显示,姐姐的坠亡,并不是一起单纯的意外。
既然强大如姐姐那样的巫女,最后都没能全身而退,那么有些事情,恐怕比你目前所看到和接触到的,要深沉得多……这方面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过多深究。
另外,如果秋酱你将来某一天,遇到了一些无法用常理来揣度的存在,千万不要贸然行事,因为其他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如你自己的性命珍贵。”
“奶奶说过的话,我会牢记于心的。”白水秋低着头,轻声说道。
看来……
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对白水纱奈的身亡心存疑虑。
千代和她那位太爷爷,也都有过类似的想法。
确切的说,他们对真相的渴望,应该比白水秋要强烈得多,毕竟这两位一个是白水纱奈的妹妹,一个是她的生身父亲,血缘关系上的亲疏关系,远远不是白水秋这个隔了好几代、而且素未谋面过的侄孙女能够相提并论的。
再考虑到千代和太爷爷所生活的年代,和白水纱奈意外身亡的时间更加接近,只要有心调查,应该比她更容易发现端倪才对。
能够让姨奶奶折戟沉沙的对手……
假如现在还活着的话,的确不是白水秋能够随意探究的,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和那种级别的存在对上。
但……
从雨女先前说过的话,以及在画皮事件中出现过的那几个被泥浆包裹的怪物来看,形势似乎并没有那么乐观,就算白水秋选择按兵不动,「它们」或许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哪怕还不知道「它们」的确切身份,但白水秋可不会觉得,对方是单纯地过来喝茶的,更大的可能,恐怕还是过来寻仇的……
……
“呼……”
白水秋无声地吐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
跟自家奶奶道了声晚安以后,就把装着鬼切的黑盒子抱在怀里,慢慢从茶几前起身,一路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考虑明天是周一,还要早起上学……
白水秋也只能把再仔细研究一下鬼切的计划,暂时搁置下来,把装着鬼切的黑盒子,在床边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放好,和雪走的刀架摆在一处——
这幅刀架还是从神代惠子那里拿来的,古朴的桐木质地,上面雕刻着星月的图案,比较合白水秋的眼缘,所以被她用一叠御守为代价换了过来。
不过这趟去八千代市的时候,白水秋也在津田刀匠那里看到了一些刀架,并顺嘴问了几句价格。
得到的结果,只能说比她原本预想中的数字要高得多……
想来神代惠子给的这一座,应该也不便宜。
但换都已经换过了,白水秋也不好再主动退回去,想来只能在其他方面,对神代惠子稍微做一点补偿,弥补这份差价了……
安置好鬼切以后。
白水秋又接着把床头的那一堆东西收拾了一下。
衣服什么的直接抱到浴室,扔在了洗衣机旁边的木盆里面。
鬼童子的尸体和角则是分别包裹地严严实实,用几道符箓封在上面,塞到了柜子里面,准备等明天白天的时候联络一下藤原七海,再做处理。
至于风狸……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整,这个小东西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不再是刚与鬼童子战斗后的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但看起来还是有点有气无力的。
在白水秋收拾东西的时候,小东西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就默默地趴了回去。
“嗯?”
白水秋很快就注意到了风狸的模样,有点不安地皱了皱眉。
“这家伙……该不会是被鬼童子打自闭了吧?”
说起来,风狸今天的遭遇确实有点惨,无论是之前的画皮和犬神,还是其他那些怨灵妖怪,都不曾给它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如果因为这次遭遇,而出现了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因此,白水秋结束了手里的活儿以后,就走到风狸跟前坐下,耐着性子和这个小东西交流了几句后。
风狸的回应倒是还算正常,似乎心智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看它现在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白水秋一时间也摸不清楚,这个小东西是真的安然无恙,还是傻乎乎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状况。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毕竟这家伙的本体是风来着,没听说过风妖还能生病的……”
白水秋摩挲着下巴,在心里暗暗思忖道。
不管怎么说,风狸是她的第一只式神,这段时间对付妖鬼之流的时候,着实给她提供了不少助力,现在突然出现了这种反常的状况,她这个做主人的,还是有那么点小担心的。
“不行的话,等明天去学校以后,找老妖怪帮忙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