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和元春掩嘴笑,“夫君,您别生气!说定了让甄家嫂子去,不管丑儿还是鸳鸯,夫君舍得,我和元春妹妹还舍不得呢!”
宁骏摊开手,“随你们,只要养济院的孩子们能过下去,我才不管管事的姓什么呢!”
“是,夫君!”可卿和元春笑做一块儿,“不管姓什么,不最后都姓宁了?”
宁骏撇了她们一眼,“你们胡说去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卿忍着笑,“我们说的是那些孩子,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还是夫君说跟着你姓。”
元春挽着仍然在生气的宁骏,柔声道:“夫君,还记得您那句口号,百子千孙?其实现如今养济院名册上跟着夫君姓的孩子已经二百多个,只怕再过不少年,千子万孙都有呢!”
宁骏之前一时心软,竟多出这么多孩子,“有这么多了吗?那个时候不是才七八吗?”
可卿嗔道:“那会儿已经是前年的事了!夫君您操心大事,不知道东西两个养济院将神京内长安万年两县所有流民乞丐管了起来?即便依律遣返大部分,这两百多个还只是适龄的孩子,将来只会更多。”
元春笑道:“到时候有人在街上冲你磕头,夫君可不要惊讶。”
宁骏自己也惊讶不已,“这要不少银子吧?”
可卿沉思一会儿,“也不要多少,咱们安排他们去工坊做事,又有许多店铺,一进一出,每年还能赚一二万两银子。”
宁骏立刻摇头:“这样不行,咱们管着这么一摊子,必须赔钱!每年赔十万两理所应当!还要向朝廷叫苦,若不能拨十万银子,就将养济院还给朝廷!”
可卿瞠目结舌,“这样也成?”
至于忠顺王府有多少银子,不但宁骏自己不知道,就是作为大管家的可卿、二管家的元春,都不清楚。
单说恒昌银号,宁骏在里面占了差不多一半的股份,这一年已经将分号开遍了天下十八行省四都护五将军辖区,并迅速向府道一级扩展。工部铸币场日夜不停的铸造银元。每一块银元叮当一响,宁骏财富又增加了一点。若不是宁骏为了不引人注目,将自己那份应得的利润转存在银号,只怕现在忠顺王府再盖十座银库都不够。
若哪一天宁骏想用钱了,一纸手令,立刻就能从银号中提取出一百万两银子。这还不算宁骏在神京金陵和其他地方开设的各种店铺,各处王庄土地,拢共也不下几十万。
所以,在可卿元春看来,每年一二万银子的进账,真真是蚊子腿上的肉,看不上眼,一股脑都划到惜春园,只当是做善事了。
夜深了,可卿和元春谈完正事,都不曾离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宁骏。
宁骏叫过王德:“你将牌子拿过来!”
于是王德立刻托着一个匣子,搭着大红蟒缎袱子,托着两个玉牌。
宁骏大手一挥,“今儿全翻了!”
“呸!”可卿元春立时面红耳赤,起身就要走。
宁骏拦着她们,“爷翻了牌子,怎么走了?”
可卿娇嗔道:“今儿妾身没翻夫君的牌子!”
元春俏脸红彤彤的,“巧了,妾身也没有翻。”
说完,两人手拉着手出去,到了门外还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我是不是玩砸了?”宁骏有些不相信的问王德。
谁知王德深体上意,二话不说又端出一个匣子,里面都是一溜儿金牌。
宁骏好奇的翻开几个,一眼看见晴雯也垫着脚朝这边瞧,当即合上,心中有底了。
“多刻几块,都可以玩纸牌了!”宁骏随口说一句,晴雯香菱翻着白眼整理褥子。她们是暖床丫头,现在正是工作时间!
这边王德见宁骏还不乐意,便不动声色的拿出第三个匣子,这回里面都是银牌!
“很有意思!”宁骏一个个都打开来看,原来她们都是这里面的?
王德轻声道:“奴才遵照主子爷的意思,预备这些给您选择。”说着,又拿出第四个匣子,这个匣子和其他的不同,连里面的牌子也是错金的。
宁骏有了心理准备,打开第一个的时候自己也惊讶了,沉声问:“这怎么回事?”
王德低头不说话,仿佛没有听见。
宁骏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的一块块翻过去,好在再没出现意外。
“那么?”宁骏手里拿着那块错金的牌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扔了回去。
王德将头低的更低了,然后默不作声的退回去。
见王德走了,晴雯忍不住上前问:“王爷,那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宁骏上手就捏着她的脸,“胡乱打听什么?不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
“知道了!”晴雯轻声的自言自语,“奴婢就想知道翻牌子好不好玩儿?是不是和纸牌一样?”
宁骏不禁啼笑皆非,“当然好玩!”
晴雯挽着宁骏的手,央求道:“王爷,那奴婢和香菱姐姐能不能翻?”
宁骏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平时多聪明的一个女孩儿,可不能给带偏了,正经的告诫,“这个牌子可不是能随便翻的。知道什么是虎符吗?”
晴雯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就是戏里唱的,拿着这玩意儿就能调动十万兵马!”
宁骏重重的夸奖她:“这牌子就是虎符!要是翻了,何止十万兵马?”百万千万上亿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这是非常严肃的!
晴雯听了吓一跳,小脸儿也白了,“那不会是京营的虎符吧?”以她的见识,王爷那几匣子牌牌,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宁骏忍着笑,还要继续忽悠,“所以,你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旁边香菱几次翻白眼,都被宁骏严厉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