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骏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便往旁边走开了,“老北静王一生功业,也抵不上水溶犯下的大罪!”
北静王太妃一颗心沉到了底,儿啊,你到底做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她想了又想,北静王府和忠顺王向来没有过节,可自从甄家那祸水攀上了忠顺王这棵大树,便赖上北静王府,不出意外,肯定是那人尽可夫的粉头挑唆的。
“王爷,我北静王府从来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有一丝一毫不敬。您可不能受小人谗言,陷害忠良啊!”
宁骏豁然看着她,忽然笑道:“你还以为今儿我来,是为宓儿出气?”
北静王太妃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老身实在想不出王爷和我们家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值得上门来抄家?”
宁骏轻轻扣着几案。
很快,有小厮将太宗金牌请了过来,宁骏揭开红绸,一只手拿过金牌,念着上面的铭文:“除谋反大逆,一切死刑皆免。”
他笑着摇头,将金牌教仇鹤收着,“这面金牌我收回了。你们接着抄!”
北静王太妃大惊失色,急忙上来抢夺,“王爷,这是太宗皇帝钦赐,怎么能让你拿走!水虞,今儿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将金牌拿走!”
“是!”底下七八个北静王府侍卫立刻围上来,摩拳擦掌就要硬抢。
只听“砰”的一声响,宁骏拿出一支手铳打碎了大紫檀雕螭案上的玻璃??hǎi。
这一铳震慑住了所有人。
宁骏冷笑着吹了吹铳口的硝烟,“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我动手杀你们满门!”
“你敢!我要到皇上哪里告你公报私仇,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北静王太妃尽量站直了,旁边的丫头两腿打颤,捂着耳朵摔在地上了。
宁骏摇头道:“无知其实是一种幸福。既然你们非要如此!那我就告诉你,水溶昨天夜里,联合东平王谋反。就在天坛里,皇上祭天的地方,杀得尸山血海。我的两位皇侄安德王,安忠王也薨了,皇上受伤!”将手铳指着北静王太妃,厉声喝道:“你现在说说,我应不应该将你们上下杀个鸡犬不留?说!”
北静王太妃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蒙了,双目无神,哆哆嗦嗦的说:“不会的!我儿怎么可能谋反?你们一定搞错了!”
宁骏冷哼一声,“将这几个逆党砍了!”
仇鹤立刻将刚才还打算动手的几个侍卫拿下,不由分说的拉到堂下斩首。
宁骏面色冷厉,“传孤命令,彻底查抄北静王府,若有一丝一毫推脱隐瞒,先砍了再说!”
“遵王命!”步兵衙门的兵士大吼一声,纷纷进去搜查。
北静王府上下瑟瑟发抖,没一人敢动。任由分男女捆着手,关在柴房里。还有见势不妙想逃走的,没跑两步,便被砍倒在门槛。
正堂上静悄悄的,北静王太妃瘫软在地上,哭也不敢出声。
仇鹤亲自端来一杯茶,轻声道:“王爷,您消消气,为他们这些该死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宁骏满腹的怒火还没发泄,抓起茶盅吃了一口,重重摔在地上,喝道:“杵在这里做什么?去查查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余党!”
仇鹤为免池鱼之灾,急忙闪开了。
不多时,从里面抬出各种物件,一一交给司员登记造册。
北静王太妃面如死灰,爬起来走到宁骏身边,颤抖着问:“敢问王爷,我儿现在怎么样了?”
宁骏冷笑道:“自古谋反的叛逆会有什么下场?又何必多问?”
北静王太妃跪在宁骏跟前,“王爷,我儿一定是受人蛊惑。他怎么可能会谋反?怎么会?求王爷一定要明察,这里肯定会有什么误会?”
“不必了!”宁骏道:“水溶在皇上面前亲口说的,要清君侧!多好的理由?头一个就要清掉我。你刚才说我公报私仇,其实你儿子才是。我多说一句,水溶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你的盲目和愚蠢造成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你放心,在皇上圣旨裁决之前,你仍可以住在原来的房子。”让左右护送她回去。
北静王太妃失魂落魄,走两步便摔倒了。丫头扶起她,她大哭着进后堂去了。
宁骏叹息,嘱咐看守不让她寻死觅活的,便出来,还有下一个地方。
北静王府完了。
当宁骏来到东平王府的时候,王府门大开,里面大小仆从尽皆跪在两边。
宁骏想起东平王最后的从容,朗声说道:“孤奉旨查抄东平王家产及余党,尔等听候发落,不得擅动!”
地上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匍匐上前,“回禀忠顺王爷,我家王妃已命小人等封存一概家产,阖家人等也已齐集完毕,王爷可派人接收,不劳另行查抄。”
宁骏深吸一口气,改容道:“你家王妃和几位小爷呢?”
管家忽然痛哭起来,“请王爷自行去查看就是了。恕奴婢等不能引路。”
宁骏疑惑,便不再问,一直往里走去。
一路门户大开,各处家具箱笼摆放整齐,旁边男女跪着,不敢抬头。
正堂大案上也放着一块金牌。
宁骏拿起来,“这东西从来都不能免死,反而遭祸!”
仇鹤唤过一个小厮,喝问道:“你们主子去哪儿了?怎么不来迎接?”
那小厮跪在地上只知道哭。
宁骏更加疑惑,随即命令,“封堵所有门户,逐一搜查,决不能让他们走脱了!”
东平王在九边威望卓著,要是逃出去一个,再有人以此造谣惑众,说不定就会擅动他的部下起兵造反,那就麻烦了!
步兵衙门和锦衣军都行动起来。
不多时,就有人来报,“王爷,后堂发现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