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的人，大概就只剩下立香和玛修了吗？整个迦勒底就只有这两个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虽然说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是也不算太远，罗曼觉得如果这件事有一天被发现了，立香的拳头和玛修的盾牌都会落到他的头上。

看着罗曼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贞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医疗工具收拾起来。她曾经见过罗曼怎么做，本来也不是太复杂困难的事，所以很轻松地把它们整理好了。

罗曼没有阻止，也没有去帮忙，而是静静地看着贞德去做。等待贞德把医疗箱放好以后，贞德才发现哪里不对，罗曼不应该是那种静静地看着别人把事情做完的人。

“罗曼？”

“今天使用‘罗曼？’的句子似乎多了一点。”罗曼发出了一句感慨，随后又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总是想到以前的事，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难道他老了吗？当然，他是真的老了。按照人类的计算方法，他确实是一个老爷爷了。

贞德小声询问道：“是因为我想到了认识的人吗？”

“对啊对啊，别在意，只是有点像而已。你们的性格都一样温柔体贴，一样的麻花辫，一样的土气，一样的巨……这样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是我总是能够在你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这话说完以后，让贞德很不是滋味。任谁在别人眼中砍成另一个人的替身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更何况罗曼和贞德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朋友。

罗曼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过分之语，他可不打算在同一天犯下同样的错误：“不过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始终是不同的人，这一点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相比起来，贞德你更加……有用。”

“有用？”

听起来只是一种工具的形容词，不过“有用”又何尝不是“有能力”的另一种说法，这大概是贞德心理平衡的评价吧。

“是啊，贞德可以保护立香，也可以保护我。以后的时间里，还请你多多指教了。”

“不用客气，我是立香的Servant，保护大家也是我分内之事。”

气氛似乎缓和下来了，也更加坚定了罗曼的一个想法：以后绝对不能在人前作出人与人的比较。

“那个……”贞德突然就变得扭捏起来，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在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地看了一眼门外。发现没有人经过以后，贞德才小声地问道，“罗曼和蒙娜丽莎吵架了？”

好奇我懂，但是你在期待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刻的贞德给予她很大的压力……不，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想明白而已，难道真以为他是傻乎乎的宅男吗？

“是啊，只是很普通吵架，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比钢铁还硬的宅男之语，这种男人可以找到女朋友真是不敢想象。倒是贞德在听到罗曼的话以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显得羞愧不已。

这种羞愧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多谢你了，贞德。”罗曼对贞德的帮助表示感谢，在看着贞德将要离开诊室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复习功课，今晚八点记得来我的房间。”

“咦？那个……我知道了！”好像不明白罗曼在说什么一样，贞德眨了眨瞪大的眼睛，随后像是在害怕罗曼反悔一样跑掉了。

“叫你多嘴！”罗曼一巴掌打到蒙娜丽莎留下痕迹的那个位置上。

果然，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

第764节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在上面盖个章

从一开始，罗曼就不应该说那句胡话。

人在应该无情的时候就不应该留情，暧昧不清的态度实在让人可恨，就算是体贴也应该有个限度。

“罗曼，我的字写的很丑吗？”

贞德发现罗曼盯着她的字露出苦恼的表情，还以为是罗曼对她的字感到不满。她识字的时间毕竟不长，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信心。

“写的很好，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可以看得出你花了不少功夫。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挤出时间练字，贞德的勤奋已经很难得了。不过握笔的姿势还是要坚持，不能因为舒服改变握笔姿势，不然写到一些字的时候会变得很别扭，就好像这里、这里和这里……”

握笔对初学者来说是要点之一，对不常写字的人来说，握笔的姿势其实很不舒服。但是如果没有及时适应正确握笔姿势，而是保持错误的姿势，以后写出来的字和正确的字形出现差异，而且这种差异不会因为你的努力纠正，而是伴随着握笔姿势一直维持下去。

“是这样吗？”贞德别扭地转动手中的笔，然后转头询问罗曼。

“再往左边一点，你的中指不要太用力。”

“是这样？”

“不是……”罗曼轻轻抬起手，抓住了贞德握笔的手，帮助她调整笔的角度。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右手的手臂重合在一起，一种暧昧的气氛缠绕在两人之间。

贞德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罗曼的呼吸，Servant的躯体让她的触觉变得十分敏锐，灼热的呼吸使她全身发烫，脸颊渐渐泛起了红潮，澄清的双眸也逐渐湿润起来。

——我就不应该过来。

贞德暗暗咬着牙，心里如此说道。

她在中午时分听到罗曼的叮嘱之后就跑开了，芳心也乱成一团，整个下午都无法安静下来。等到晚上也是浑浑噩噩地在迦勒底到处飘，但是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时，却又不由自主地往罗曼的房间走去。

而很不巧的是，她在路上遇到了立香和玛修。

玛修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然而立香看到贞德所行走的方向时却猛然醒悟过来，整个人就变得不怀好意，并且十分果断地使用了令咒。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立香仅仅是使用了一道令咒，也就是说，只要贞德打从心底抵抗这道命令，那么这道令咒的效果就会消失。而问题在于，贞德最终还是过来。

那道令咒的效果，充其量只是给贞德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贞德实在是想用拳头敲着自己乱糟糟的脑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曼和蒙娜丽莎之间的事虽然没有说出去，但是从迦勒底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贞德也大概可以了解到他们的发展情况。这个时候，贞德应该和罗曼保持距离才对，而实际上她也有这个想法，和罗曼“断绝关系”。

但是贞德实在是经不起大卫和立香两个人怂恿，感觉就是回过神来就被扔进深水井了。

……话说回来，罗曼到底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