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意永琳实在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谨慎的她最后还是找罗曼帮忙，这也是自工作以来，八意永琳第一次进入罗曼所在的保健室。

而在另一层居高临下的蓬莱山辉夜，从八意永琳进入保健室开始就一直盯着，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辉夜同学，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要吵我。在永琳……妈妈出现之后，我是不会离开的。盯~”蓬莱山辉夜的双手放在走廊的扶手下，一双眼睛看看浮上手背，从远处看仅仅露出半个脑袋，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谁在这里，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间谍吧。

“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还是说，永琳老师和罗曼老师会在保健室里……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蓬莱山辉夜突然愣了一下，她听出姬岛朱乃的话中充满了奇怪的调侃，不由没好气地看着她：“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

“罗曼老师和永琳老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这两个人可是可以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能待一天，还能分开房住一整个月的奇怪夫妻。”

这就不能放着不管了，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什么才行。就算是恶魔，一颗八卦的心也是永远不会停歇的，莉雅丝三人目光热烈地看着保健室的方向。

“难道罗曼老师和永琳老师的关系不好吗？”

“不，他们的关系很好，只是……”蓬莱山辉夜猛然醒悟这几个人在讨论她家里的八卦，马上就闭口不言了，“我说你们来这里是等妾身答复的吧，妾身没有必要回答你们的问题。”

“当然，只不过很少看到这样偷偷摸摸的辉夜同学，所以就忍不住配合起来了。”“根本就是你们想要了解妾身家里的八卦。拒绝了，妾身要拒绝你们，妾身已经没有成为恶魔的想法了。”

“冷静一点，辉夜同学，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眷属，我可以想办法帮助你了解保健室里面到底发生的事。”

就凭你？蓬莱山辉夜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莉雅丝，不是她看不起这个未成年恶魔，而是保健室里面的那两个实在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莉雅丝现在还把他们当做一般人的时候，只要在动手的瞬间就会被发现了。当然了，更加重要的还是那份偷偷摸摸的心情，想要迫切地知道秘密，但是却无法了解的急迫感。

蓬莱山辉夜将轮椅转过去：“算了，反正在这里看不会有结果，我回去教室听课好了。”

“难道辉夜同学真的打算放弃吗？既然辉夜你来到这里，那就代表你已经动心了才对，为什么还要回去呢？”莉雅丝的声音幽幽传来，不一会儿就绕过轮椅来到蓬莱山辉夜身前挡着她离开。

“因为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可疑啊，恶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竟然会好声好气地跟我讨论转生事宜，这样一点也不恶魔。”

恶魔给人的印象到底是什么呢？邪恶、破坏、黑暗、野蛮……反正在交易的宣传上，恶魔和真善美是扯不上关系的。

风评被害？不存在的，就算莉雅丝这个亲近人类的恶魔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冥界从来都是以力量为尊。只不过在当初那一场大战之后，恶魔的力量损失惨重，为求发展，冥界不得不进行改革，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一点也不像恶魔的模样。实际上冥界的恶魔现在也出现了两个派别，一个是改革之前的“旧恶魔”，一个是改革之后的“新恶魔”。

这其实就是权力的交换。那场大战中的旧恶魔派元气大伤，本来阶级固化的冥界发生了新的权利变动，下位的恶魔找到可以上位的机会。旧恶魔的实力错综复杂，新恶魔只能通过改革削弱旧恶魔的力量。

若非因为恶魔的力量经不起第二次损耗，冥界的改革就不可能这么温和。改革历来伴随着炮火和献血，就算是克制起来，死去的恶魔也不再少数。恶魔棋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应运而生。一方面可以通过恶魔棋子补充恶魔的力量，另一方面是通过棋子以“比赛”的方式解决矛盾。双方在赛前商定好赌注，在“不造成死亡”的前提下比赛，赢的一方会得到赌注，而输的一方不可以有任何异议。

这就类似于幻想乡的符卡决斗法。但是不同于符卡决斗法的是，恶魔棋子的战斗没办法做到越级挑战，因为恶魔棋子的战斗不存在上限，或者说上限就是最强恶魔的力量，而不会像幻想乡那样限制了最强大的玻璃巫女的力量。

同级别的恶魔棋子战斗，胜负往往取决于眷属的力量和数量，像下棋一样制定作战计划，如战争一般在比赛在削弱敌人的力量。莉雅丝的眷属棋子还有很多，再加上本人宁缺毋滥，所以眷属的数量增加得很慢。

在接触到蓬莱山辉夜之后，发现蓬莱山辉夜拥有过人的智慧，吉蒙里的寻宝天赋也告诉她，蓬莱山辉夜拥有常人没有的潜能，所以莉雅丝对蓬莱山辉夜是志在必得就算明知道蓬莱山辉夜其实已经心动了，现在只不过是想要讨价还价，莉雅丝也不得不配合她。

莉雅丝叹一口气，说道：“我们还是有话直说吧，辉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成为我的眷属呢？我说过，我会把你视为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你的事我也会放在心中，你难道还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就算是得到了莉雅丝的保证，蓬莱山辉夜这个时候也难免会犹豫。不过那件事已经是无法避免了，没有继续隐瞒的可能。

“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第1145节 第二十九章 可以拿来骗钱

蓬莱山辉夜会提出要求，莉雅丝不会感到奇怪，或者说这两人一直在谈条件。只不过之前围绕罗曼的恶作剧显然是蓬莱山辉夜的骗局，现在能够提出实质性的要求就再好不过。

希望不要继续开玩笑了。

莉雅丝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蓬莱山辉夜：“你说吧。”

啧，这种不信任的目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妾身一直在欺骗你们，这还是非常严重的骗局，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妾身。”

“你是说那件事……”莉雅丝露出了一个宽容的笑容，“我说过，我会把你视为我的家人，家人的恶作剧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我会原谅你的。但是我不希望以后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尤其是在冥界里，因为恶魔不是好相处的种族，他们会因为自己受到欺骗而动用武力。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在冥界遇到困难，只要我还在，我都一定会保护你。”

蓬莱山辉夜倒是相信这一点。姬岛朱乃和塔城小猫是莉雅丝的眷属，也就是部下，但是莉雅丝对待她们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上下级隔阂，一如亲密的家人。相比起来，对外宣称是一家人的罗曼三人，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保持距离。

“妾身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你是什么意思？”莉雅丝愣了一下，随后瞪大着眼睛，她总算明白蓬莱山辉夜是什么意思了，“你到底还编织了多少个谎言！”

没错，这才是蓬莱山辉夜的意思。虽然用捉弄罗曼作为赌注这件事已经很过分了，但是被揭穿以后，蓬莱山辉夜就没有道歉的打算。尤其是莉雅丝一如既往地邀请她成为眷属，那就已经被蓬莱山辉夜视为自己被原谅了。

至于说“编织了多少个谎言”这种不信任的话……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蓬莱山辉夜双手扶着轮椅上的扶手，然后慢慢站起来。

“什么？你……”

“辉夜同学你的腿……”

“——根本就没有受伤！？”

她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蓬莱山辉夜从她们还没有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欺骗了她们，这个少女甚至欺骗了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她并不是想象中的病弱少女，而是充满了谎言的骗子。

“不对，我记得我在那个时候有检查过你的双腿……”

“只要用一点医疗手段就可以了，别忘了永琳和罗曼都是医生。”

“连罗曼老师和永琳老师都参与进来了！”莉雅丝等人产生一股眩晕感，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以为恶作剧的蓬莱山辉夜竟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家人竟然都参与到这个谎言中。

三人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都是在浪费感情。

对蓬莱山辉夜的同情，对罗曼恶作剧的愧疚，以及两人父女情的感动，在这一瞬间全部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