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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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听说上帝给某些人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打开一扇窗,楚某人的门和窗都开着,不过在某些方面的窗户是半掩着的,风一吹就能关上。

“你猜。”哼唧唧的声音,夏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已经完全了全部的工作。公然承认这件事无疑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猜?”楚子航迟疑了。

他看见夏弥气鼓鼓地从腰包里掏出眼罩,系带是一体式的,省去了不少麻烦,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调整在发丝间的位置,要不然非常容易夹到头发,睡一觉醒来会有一撮毛在后脑勺翘起来。

夏弥不太想理这个迟钝的家伙,把眼罩蒙在自己脸上,视野一片漆黑,准备去调整系带的位置时却触碰到了一双温热的手。

是楚子航,他正在帮夏弥整理眼罩系带的位置,将一撮栗色的发梢从底部轻轻拽了下去,省去了夏弥调整的麻烦。

她闪电般的缩回自己的手,是下意识的动作。漆黑的视野中,心在砰砰地跳,什么负面情绪都甩在脑海,脸颊发烫,简直能在上面煎鸡蛋。

不过她的嘴倒是非常硬,远没有内心那样柔软,仍旧倔强地说:“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只不过唇角翘起的弧度出卖了她真正的情绪。

“晚安。”楚子航的回答轻盈。

“晚安……”只有一个口型,无声的回答。

不过他反倒没有急着入睡,而是端详那个沐浴在月光中完美无瑕的侧脸,目光大概在上面停留了三秒钟,掏出手机,连接WIFI。对于飞机上来说,这无疑是一项新颖的技术。装备部总是这样,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打开搜索栏,键入‘女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生气’,按下确定键后浩如烟海的搜索结果弹了出来。

楚子航不断浏览这些回答,大多是不靠谱的,但是也有一系列的追问引起了他的兴趣。

问:女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生气?

答:会不会是女孩讨厌你?

追问1:应该不是,一开始那个女孩还对我蛮好的,后来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她总因为一些小事生气。

追答1: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的关系是?

追问2:关系?没什么关系……就是要好一点的朋友。

追答2:那你可能重新要界定你们的关系了,你们生气会不会是因为另一个女孩?

追问3:你怎么知道?她上次闹情绪就是因为我的另一位女性朋友!

追答3:那她和你生气的原因不就是吃醋了吗?顺带一提,那个生气的女孩好不好看?如果好看的话请把联系方式私聊给我……

楚子航默默地关掉了这个网页,若有所思地看向夏弥,她胸口微微的起伏,已经睡熟了。

‘啪’的一声,过道右侧的座椅灯已经全部熄灭了。

飞机穿过云海,下方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但不是目的地伊利诺伊州。客舱里随着那一声关灯陷入了寂静,只有陆离正在挑灯夜读,最后唯一亮着的那盏灯也熄灭了,四处一片黑暗。

一夜的休整。

机身传来震动,陆离率先苏醒,一旁的路明非还睡得正香,这次倒没有口水流出来。过道右侧的两声匀称呼吸几乎是同时停下,不约而同地摘去耳塞,扯下眼罩。

醒来的三人依次远眺。

窗外的阳光明媚,斯莱布尼尔号正在打开起落架,那座静谧的山顶学院在晨间被雾气笼罩着,仿佛都没有睡醒。强劲的噪音吵醒了树上的松鼠,它们从树冠你探出毛茸茸的可爱小脑袋,黑宝石的眼中倒映着这架巨大的铁鸟,用好奇的眼光仰视着闯入它们领地的天外来客。

第三百九十章 汉高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上)

这是芝加哥一个平常的夜晚。

顶层的公寓没有开灯,一个瘦削的老人站在书房的窗边,他的脚下就是芝加哥河,河上黑色皮肤的导游正用蹩脚的墨西哥语介绍着这座城市的黄金岁月。

“年纪大了还不开灯?对眼睛不好。”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轻佻的声音飘进来。他极其自来熟地开了灯,夜色如转瞬即逝的幻影那样飘走了。

老人看上去七老八十了,佝偻得不成样子,拄着一根木制的拐杖,只不过杖身经过多年的把玩已经被盘出一层包浆,水光锃亮的。相比于拐杖本身的材质,老人的手看起来更像枯槁的树枝,宛如石刻的皱纹中写满了风霜。

“人老了就是没用,龙族血统可以让我长寿,但是视力的下降无可避免。”老人没有回头,俯瞰着这座黄金城市,将大半个芝加哥的夜晚尽收眼底。

“快手‘汉高’就是瞎了,别人也会忌惮你的炼金左轮‘德州拂晓’。”轻佻的声音继续说,“圣裁是个好用的言灵,它是必中的!龙类都害怕你!”

“那你呢?圣裁可以穿透青铜御座的防御吗?”北美混血种的领袖——汉高终于回头,那张脸板着顿然严肃,看起来就像一只苍老的狮子正要发怒。

只不过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目光却是小小错愕了一段时间。

轻佻声音的主人头上罩着一个炸鸡袋,眼睛的附近被抠出两个大洞,露出了颇具喜感的眉毛,铁灰色的眼睛正在滴溜溜地转。

快手汉高贵为混血种的领袖,他很少摆出这幅表情,但是当摆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不害怕他,就连老对手昂热都会郑重以待。但是炸鸡先生显然满不在乎,双手抬起比了一个拔枪的手势,仿佛那四根手指就是大名鼎鼎的炼金左轮‘德州拂晓’,嘴里还念着‘piupiu’的语气词,贱兮兮玩得正欢。

不过他已经熟悉这个家伙脱线,理应不该如此错愕。真正的来源是炸鸡先生名贵西服的腋下,夹着一张棋盘,西服口袋被塞得鼓鼓的,显然是把棋子也都带来了。

“你要跟我下围棋?”汉高挑眉,浑浊的双眼中那一抹阴翳似乎被什么东西挑开了,“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围棋!”炸鸡先生从腋下取出棋盘,将上面的塑料纸撕开,手指捻住边缘,指着格子开始从左向右数,“是15X15的规格,不是围棋常见的19X19,虽然它们的棋具有些像,但是两码事!”

“和围棋的棋具相似……”汉高呆住了一瞬间,好不容易才在脑海中找到那个专业的名词,用犹豫的语气问,“你是要跟我玩五子棋?”

在围棋方面,汉高称不上什么国手,但也是有了段位的高手。在混血种几乎没有人玩夯大力的运动,但围棋不同,围棋是脑力的比拼,正好符合混血种自诩的高贵风格。只不过由于围棋的规则对于日理万机的混血种来说也是颇为繁琐的,所以欧美混血种几乎都不喜欢这个游戏,他们更喜欢国际象棋。

但五子棋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规则很简单,五连为胜。但是自从上世纪有棋手发现黑棋先行几乎可以百战百胜后,衍生了许多附加规则,导致普通的受众大大减少,棋手想吹个牛都没地方。尤其是混血种当中,有人看到你会下围棋会觉得很厉害,看到你下五子棋就会暗忖‘这种堪称弱智的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这是不了解真正规则的偏见,但偏见有的时候恰恰能左右一个人。

汉高是北美混血种的领袖,玩的游戏自然是要‘高大上’的,比如围棋,比如国际象棋,但不包括五子棋。

“你那个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炸鸡先生嘟囔着,“在我看来五子棋可比围棋好玩多了,规则简单,是个不错的休闲游戏,还能锻炼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