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微微一愣,这代价在她看来莫名其妙,但旋即,她意识到狄安娜是如此坏心眼,专捡她的痛处来打——
杜鹃靠着谎言保护自己,让自己保持安定和游刃有余的态度,为此,她无时不刻都在撒谎。
让她解除谎言,等于让她解开衣裙去和别人坦诚相见,杜鹃的心思浮现一丝慌张,但她镇定的应允了这件事。
她凭借自身的能力,把自己实际支付的代价从“从今往后”压缩到1月2号一天。
坦诚,坦诚……该死的,林嘉德已经对她有反抗之意,她的坦诚会换来什么,他上议院的感动和下议院的杆动?
因为药片的原因,林嘉德总是口渴,头则是蒙蒙的,除了用餐的时间,他几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杜鹃像颗炮弹穿墙而过,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林嘉德吓了一跳,他能感觉对方心情很糟。
青年不敢与之对视,他已经感觉到那根寄宿在他心中的锁链来自丘比特,而他践行苇莺的教导切碎了她的好意。她来到这里,大概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杜鹃温和的恭贺了他的胜利,林嘉德松了口气,他趁势说出了自己打算做手术的意向。
“很好啊,你终于向前看了。”杜鹃坐在他身边,“是灵能路线的改造还是机械路线的?”
“等医生的判断。”
杜鹃点点头,她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在林嘉德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倒在床上,视野映出居高临下骑在他身上的杜鹃,她使劲挠他痒痒,让林嘉德笑的眼泪。
“等一下,等一下,杜鹃小姐……”
“反正你知道我不爽吧,我把自己的心意托付给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在你心里,我甚至还不如一个令你又爱又恨的人物。”
杜鹃的头顶在林嘉德胸口:“你知道我看到你用剑切断我的锁链时,我有多伤心吗?”
林嘉德有些发懵,如果遮住眼睛,他还以为在他身上撒娇的是苇莺,而杜鹃,在他认知里是用若即若离的撩拨,拿捏妥当的言语令他欲罢不能的人。
她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容林嘉德改变,现在,两人之间突然变成了零距离,她胸口的温软在他胸口平摊,她的长发在他肋侧盘桓,她的裙摆在他的裤腿上摇曳。
就好像,他拥有了她一样。
“但是那一刻,我也体会到了剑兰的心情,那就是见证自己关切之人的成长时,既骄傲,又寂寞。
真的,你能摆脱我的锁链,让我对你的成长感到骄傲;可是,那意味着你变成自由的小鸟,脱离我的控制……唉,我好像把你锁在金笼里养着啊。”
杜鹃从林嘉德身上翻下来,滚进他的臂弯里,她侧身扒着林嘉德的胸口,朝他耳边吹了口气:“偏离我教导的惩罚结束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林嘉德有些懵,怀疑自己要么在做梦,要么杜鹃喝了假酒,当杜鹃捧住他的脸颊,把吻覆盖在他嘴唇上的时候,他觉得杜鹃喝了假酒。
“这是奖励。”杜鹃说。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亲你啊,你接吻的表情蛮可爱的,早就想试一试了。”
“你真的是杜鹃小姐,而不是苇莺变了模样来骗我?”
杜鹃手指弹了他额头一下,叹息道:“今天是邻家女孩模式的杜鹃限定出道哦,我可以为你变成任何人的样子,以任何你喜欢的方式与你玩耍——除了交换能量。”
“不,杜鹃小姐就是杜鹃小姐,我不希望你变成任何一人。”林嘉德笑了,“不过,我倒是在你这里有所期待。”
“期待什么?”
“ASMR,还记得咱们认识的那个夜晚吗?你的声音就把我弄得酥酥麻麻的,很舒服,我想再听一次你的声音。”
杜鹃答应了,林嘉德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但入耳的是他小学五年级写的作文,就算杜鹃的声线如何娇媚,林嘉德收获的也只有巨大的耻意。
他一跃而起,把杜鹃压在身下,他们的视野瞬间颠倒,他看着坏笑的杜鹃,心想对方果然是坏心眼。
杜鹃微微偏头,她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下,眼神好像在说“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她把诱惑武装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用行之有效的方法施展。
“杜鹃小姐,像今天这样不好吗?你不必那么高高在上,把距离控制的那么精确,不必说谎,不必刻意的去寻找快乐痛苦反抗屈服的运转。”
“可是,那样的我真的是我吗?林嘉德?”杜鹃的双腿夹住林嘉德的腰,“你对我的欲望,其中有一半都是渴望征服我,就像这样,如果之后每一天的我都是今天的我,你很快就会对我索然无味。
而且,苇莺会为此不开心的,我不是个好姐姐,但我不会顶替妹妹的人设,去抢夺我不在乎,而她在乎的东西。”
杜鹃的手臂搭在林嘉德肩上,她眼眸半垂,对他柔声说道:“所以……”
她想用玩乐的方式重新控制住林嘉德,出乎意料,林嘉德却露出失望的目光,挪开了她的手脚,与她并排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正因为如此,杜鹃却格外焦躁。
“为什么?”她问。
“人类可以爱上天界观测者吗?”林嘉德说,“如果可以,我已经爱上你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被你施舍,而是想要得到你,以不受你控制的方式。
没错,杜鹃小姐,在感情上,我想要反叛你了。”
深渊·木棉
参加后颁奖典礼后,地桃立刻逃离这片地方,但在第二天,哈特家的盟友就抓住她,封住她的能量,将其送进木棉方面里。
木棉带着胜利者的傲慢看着躺在地上、拥有相同面容的姐妹,地桃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发抖,但她脸上却挂着癫狂的笑容。
“这种情况下你还笑的出来,你真的已经疯了。”木棉说。
“是啊,我疯了,我那么努力,落败一次便万劫不复;你懒惰,你叛逆,却总有人帮你,就连爸爸妈妈也更爱你……”
“除了最后一点,我还蛮受用。”木棉扯着地桃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有一个愿望,就是亲手终结哈特家,结束祸害我们自己,也祸害别人的悲剧。
诚然,我现在做不到,但我会一直高升,直到能杀掉那对夫妇为止。我会让你活到那时候,让你亲眼目睹你在乎,然而得不到的哈特,被我不在乎的轻易毁掉。”
地桃一阵挣扎,木棉把她一脚踹了回去,她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我是失败者,但你也不是最后的胜利者,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