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的兄弟姐妹不会增加了吗？”她问。

拉格纳摇摇头:“不，技术已经成熟，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顺手弄来一批人类给你制作兄弟姐妹，我毁灭希腊人，是因为他们不再有用，是为了灭口，是为了凑够祭品。”

“所以，你说的五个是屠戮了整个组织后仍然不够吗？”

“嗯，不过，也没有杀完，我还给你留了两个作伴，省的你孤单。”

月光照进教堂，伊菲革涅亚从中看到了泷夜零切与菜狗咸鱼，前者面目狰狞——既是因为她丑陋的外表，也是因为她的愤怒。

后者十分忧郁，希腊人组织在医院的败退，让菜狗咸鱼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同性爱人点金成石。

再加上身具呼哧蹲坑人与小香瓜灵魂的海豚，运用同一技术制造了两波人工子嗣仅仅剩下四位，而在远方，光球升起，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耀眼。

“还差五个祭品，”拉格纳说，“你们，还有追兵，只需要再有五位牺牲者就可以真正的打开圣地的大门。”

泷夜零切与菜狗咸鱼有一丝恐慌，拉格纳突然翻脸，杀死所有希腊人组织的人员时，他们被拉格纳的力量震慑，浑身僵硬立在那里，等他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但除此之外，所有的知情者皆被杀死，所有的文件皆被焚毁，仪器设备变成一坨坨无法分辨的东西。

“虽然希腊人嗤笑着老对手圣地守护者们的愚蠢，但在我看来，这个组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寻求力量的人，必须自己也拥有足以承载力量的器量……通常器量以力量来评价，那么寻求更强大力量的人，本身必须具备力量。

制造怪物同理，怪物有别于孕育生命，而是如同创造武器，创造者可以称心如意的挥舞武器，而不担心武器拥有自我意志，招来反抗。

所以，希腊人不具备力量，却寻求强大的力量，他们创造怪物，却没有制约怪物存在的可靠手段，他们本身是如此孱弱……跟随这样的组织，哪怕你们尽到责任，恐怕距离科罗博奇卡来了全杀了的bad end不会太远。

你们是要为组织尽忠，向我复仇，还是跟着我走一条生路呢？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不用五分钟，见大势已去的泷夜零切与菜狗咸鱼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精神成了拉格纳的部属，只是他们多少有些不情愿。而且很担心自己成为随时被抛弃的炮灰——例如还缺五个祭品的此刻。

“真正的……难道光与暗对分的复兴市仍不是圣地？”海豚问。

拉格纳解释道:“是圣地，如果拿桃子来比喻的话，传统意义的复兴市，也就是现实里的复兴市是桃子的皮，以及与皮同色的浅层果肉，而我们所处的不存在时间的复兴市，则是果肉剩下的部分。

真正的圣地，来自天界观测者们久远之前的战争所遗落的权柄，你们和圣地守护者的力量都来自那里，那是桃子的核。

希腊人和圣地守护者都是守着宝藏，只满足于从宝箱缝隙里漏出的一丁点东西的蠢货，而我则是打开宝藏，将其中的力量攫取的人。

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解决麻烦。”

拉格纳向远方眺望，那光球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不时爆发出闪光，那是他们与希腊人培育，又随着希腊人覆灭失去约束的怪物们战斗的场景。

拉格纳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所有的人，无论怪物还是白龙的子嗣均感受到温暖的力量，瞬间，他们就已经获得了操纵火焰，以及令火焰塑型的能力。

“至于那么惊讶吗？希腊人研究圣地已久，我也有自己的研究，虽然我还不能掌握圣地真正的力量，但把圣地学到的知识来改造我已经有的法术，还是能做到的。”

拉格纳笑了笑:“对于忠诚者，它是赏赐，对于不忠者，它是惩罚。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拉格纳和他的部属们离开以后，粉发白翼的天使降临，她的脚尖点地，血污却不能沾染她分毫。

“又一次回到这里，相隔两千年的时间，审视这久远的回忆，我几乎当做他人的故事，但熟悉的感觉提醒我，这终究是我遗失的权柄，是我的过去。”

杜鹃摊开手掌，她的手心写着数字5，她抬头看着月光说道:“还有5个祭品，特洛伊就将为我打开……你可要加油杀敌哦，林嘉德。”

被坏女人挂念的林嘉德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没觉得这是被杜鹃惦记的结果……他是因为身边扩散的寒意而打喷嚏。

在中途的时候，他们遭遇到了怪物们的袭击，那些低智能低武力的怪物被冰洞一个人全杀了，简直像开了风灵月影的单机游戏主角一样。

冰洞有些得意，自觉发挥了重要作用，把之前丢下的场子找回来，但她没高兴多久，车队所有人的视野，就一同被火雨点亮。

“是拉格纳·西古德森。”剑兰镇定的说道，“因为在圣地里，电子仪器没法好好派上用场，所以就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的力量了吗？”

力量当然要以力量来回应，于是寒冰在车队头顶上空凝结，与火焰碰撞，灿烂的火花与伴随着晶莹的雨一起坠落，好像隔着雨幕看盛大的烟火。

别的车可能觉得很浪漫，但坐在剑兰身边的林嘉德却深受其害，他感觉自己都要快变成冬眠的动物，脑袋都迷糊起来……直到剑兰补上一个歉意的吻，他的冷意才消弭。

“这里边附上了我的一点点力量，是我的最新研究。”剑兰说。

就像吃下苍耳子鼻炎胶囊一样，凉凉的感觉从林嘉德的胃反馈到嗓子眼。很快，他就感觉不到寒冷，摊开手掌，一朵霜花在掌心跳舞。

“我听茉莉说了，白龙的子嗣掌控火焰塑型的力量，所以给你增加一点相性上的优势。”

“在巫术里也流行属性克制这一说吗？”林嘉德问。

“不，巫术和巫术，巫术和魔法比较的时候只拼强弱，赢者通吃。我现在给你打入的是法术的结构，施法的话需要你自己的能量储备。”

林嘉德自己什么能量储备水平，他可太清楚了，之前还有可以当大号蓄电池用的天界武器，如今也已经在连番战斗里消耗殆尽。

好消息是，他分配的补给里有三块阿曼达石储备的能量，他二话不说先拿出一块与自己佩戴的护盾发生器连接，强化自己的防护，然后学着木棉，用一次性手段把剩下两块里储备的能量导出，注入自己的武器里。

完成这一切后，拉格纳的第二波袭击降临，这一次他瞄准了车队正要经过的立交桥，在一片烟尘里，车队紧急转弯，看到立交桥的残骸上立着数个身影。

哈娜下车，举起手里的步枪打出曳光弹，指示射击的方向，她的夜视能力远比人类优秀，她的组员充分信任她的能力，举起手里的枪械射击桥上的目标。

桥上的几道人影大部分闪躲，但也有人无视子弹，让火焰点亮天空，塑型成冷兵器的形状密集攒射。剑兰虽然以同样的声势应对，但她冰矛投射的速度不如拉格纳的刀剑快，这就让下方的人在对射中处于不利位置。

其中剑兰所在的这辆车是被针对最严重的一辆，剑兰一边伸手抵抗，一边示意林嘉德他们下车，木棉与林嘉德打开同侧的车门，后者肋下还夹着冰洞，两人跑的飞快，躲进坍塌的桥所成的临时掩体里。

“幸好你比较轻。”林嘉德对冰洞说。

“你该庆幸她喝的水比较少。”木棉讥讽道。

这类玩笑是战前放松心态的自我调节，根据林嘉德pvp的经验，和人干架之前不是身体越紧越好，过于严肃，手脚和挥剑的动作都会变得沉重。

冰洞毕竟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不懂这些垃圾话，还以为他们真的在拿她开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转不动了，因为剑兰与拉格纳的大战夺走了她的眼球。

剑兰的咒文覆盖汽车表面，很快，汽车就变形成为钢铁巨人，而剑兰稳稳坐在驾驶舱里，操纵巨人起飞，而另一边，拉格纳（林嘉德并未看清对方的身形，只是根据法术来判断对方的身份）也以火焰包裹自己，变出外表狰狞的机甲。

两边好像霸○虎与汽○人，在空旷无人的城市，拥有特级职称的高手终于能放开手脚厮杀，投射毁灭的力量。

剑兰刻意引导拉格纳远离这边，而拉格纳则追逐着剑兰渐行渐远，只余下不时破碎的城市剪影，冰与火碰撞，转瞬即逝的光亮证明他们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