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诗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但我可以确定,就像你对卓先生说的那样,特事局肯定会派人查清楚今夜发生了什么。”
顾与秋微笑问道:“你为什么不用写报告需要,作为理由来问我?”
林牧诗怔了怔,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理由,心里不禁有些尴尬,故作冷静说道:“因为我不喜欢找借口,很清楚自己是好奇。”
顾与秋笑容更盛,说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听到这句话,林牧诗面无表情转身望向窗外,明显是生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说道:“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会尽力帮你掩饰,这算是我欠你的。”
顾与秋看着她的侧脸,说道:“就只是这样子吗?好像不太划得来啊。”
话音落下,蹲在旁边的松糖顿生感慨,心想你这破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明明就是愿意解释,还非要惹人生气。
就在它这样想着的时候,顾与秋忽然看了它一眼。
白猫吓了一跳,毛发顿时竖了起来,连忙滚回沙发上,再也不敢看下去。
林牧诗没注意到这些,因为她正生着气。
她深呼吸了一口,强自平静下来,冷声问道:“那你还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
顾与秋正色说道:“一会去把你弄出来的那些碗碟洗干净。”
林牧诗怔住了,下意识望向顾与秋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顾与秋不太确定她有没有听到,以极大的耐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林牧诗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幻听。
随后是长时间的安静。
林牧诗看着她问道:“你要我洗碗……算了,你刚才说的好奇心害死猫,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顾与秋说道:“所以你还要知道卓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林牧诗犹豫了会儿,说道:“的确很想,因为特事局里的资料强调过幽眠教会的信徒很难杀死,像卓先生这样的主教,他们甚至可以将自身的伤势收入梦中,而这个过程只需要一个念头……结果卓先生却死的那么干脆”
不知为何,她没有问顾与秋最后是怎样出现在她的身前,为什么能及时挥出那一刀,斩下卓先生的头颅。
顾与秋问道:“你忘了昨天夜里,酒吧那个被我一枪杀死的人质是怎么活过来了吗?”
林牧诗当然没有忘记。
问题在于,她更清楚如‘真实的谎言’这种能力看似极为强大,随心所欲,事实上却有着极大的局限,越阶几乎不可能。
而她确定在特事局的资料显示中,顾与秋和她实力相同,都位于登神长阶的第二阶。
以特事局的严谨程度,这种短期内的结果出现差错的可能太小,不值得考虑。
假如顾与秋是以自己的觉醒能力杀死卓先生,正常情况下,那一刻她也要以神智崩坏为代价。
想着这些事情,林牧诗眼中的不解越来越多。
顾与秋没有解释,从怀里取出了一枚戒指,放在了桌上。
林牧诗打量了几秒,迟疑问道:“这是……”
“圣物。”
顾与秋说道:“就和特事局现在正在寻找的,你说的那位留下的遗物,差不多的东西。”
林牧诗情绪复杂地看着她,便连她说到那位时的嘲弄语气都没在意,看了一眼四周,感慨万分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富婆啊。”
灵气复苏二十三年,神灵自永眠中归来,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然而即便如此,人类依旧没有在那些古老的物件中,找到具有超凡力量的存在。
圣物作为在第四阶及以上的强者,以心中愿景或信仰或执念为原料,所锻造而成的武器,自然是罕见到极点。
“这枚戒指叫做赦免。”
顾与秋说道:“用处只有一个,替持有它的人,承载使用能力时所付出的代价。”
林牧诗很是羡慕地看了一眼那枚戒指,决定不再聊这个话题。
然后她拿起了那罐可乐,仿佛是要泄愤一般,一饮而尽,再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顾与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浴室的门被小心关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猫重新回到了这边,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蹲着,低头看着那枚戒指。
它想了想,没有去提这枚戒指的往事,问道:“幽眠教会的人死了这么多,不会被直接吓跑吧?”
顾与秋说道:“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这样做。”
白猫没想明白,叫了一声,示意自己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不用你。”
顾与秋微微一笑,嘲弄说道:“我会开一个让他们拒绝不了的条件。”
白猫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她。
顾与秋拿起那枚戒指,依旧没有戴上,轻轻叩打着木桌,轻声说道:“既然这么多人都在等我留下来的东西,那今晚就放出去给他们看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