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哪怕它在听到苏颜关于永生的那句话时，内心的确生出了很多茫然与不甘，甚至是愤怒，但它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至少现在不会。

因此它才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伸出锋利的爪子挥上一下，更没有朝着苏颜呸上一口，展现自己的不屑。

“理由是……”

苏颜看了它一眼，轻声说道：“顾与秋用我给她的东西，将林牧诗救了下来。”

白猫不懂情爱方面的事情，只对柔软而温暖的胸怀感兴趣，愿意多去踩上两爪子，根本不会多想。

这时候它听到了真相，下意识忽略了这个方面的意思，理所当然地生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只觉得这事荒谬极了。

“为什么她不能去救林牧诗？”

它愤怒地喵了一声，越想越气：“你今天都差点动手杀人了，林牧诗还是她唯一的信徒呢，这凭什么不给救，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救，这事都是你闹出来的，是你的问题。”

苏颜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白猫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苏颜，此时哪里还会在乎她的感受，继续喵了下去，声音变得有些尖。

听着很是刺耳，就像它话里的意思。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要杀林牧诗，那她就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人，难道你觉得她救人的代价很小吗？”

它的愤怒依旧未消：“教宗又不是什么白痴，特事局里厉害的人多的是，万一她真的被人发现了，你可以让她活下来吗？”

苏颜还是不说话。

“你为什么就不说话了？是不是你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现在林牧诗没死，事情不如你意，结果你就开始发脾气了？真的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白猫见她沉默，更加生气了：“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吗！”

苏颜看着它，轻声说道：“她也是女人。”

话音落下，阳台忽然寂静。

风过无声。

人与猫之间安静了很长时间。

白猫的情绪终于平复，准确地喵了一声，表示她和寻常女性不同，有着很大的区别，更像是一位男性。

“然而她就是女的。”

苏颜平静说道：“请你不要双标。”

白猫回过神来，冷冷地喵了一下，表示这件事和你劝我背叛，其中并没有关系。

苏颜摇头，认真说道：“有的，而且还是很大，因为我更加无法原谅她了。”

白猫心想这话就是在不讲道理，懒得再喵，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很是嚣张地扭着朝客厅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它才看见客厅的某个角落有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那是深红。

此刻的她正微微笑着，就这样与白猫对视，眼中仿佛有着很深的意思。

白猫顿时又恼火了起来，心想你在看什么呢。

正当它要喵出声，深红摇了摇头，仿若无事一般离开，就像自己只是碰巧路过一般，什么都没看到。

苏颜的声音自它的后方响起。

“你应该知道，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假如被顾与秋得知后的结果，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不要再乱喵了。”

白猫想要回头斜她一眼，却只看见了那轮西斜的太阳。

人已不知所踪。

……

……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坚持我的看法，你可以觉得无奈了。”

陆修盯着顾与秋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出了这句话。

顾与秋想了想，问道：“那么我不管怎样解释，都已经无意义了，对吗？”

陆修神情平静地嗯了一声。

“好的。”

顾与秋直接转过身，朝着天台的铁门走去，说道：“希望再也不见，谢谢。”

陆修对此没有太多的意外，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却还是有些遗憾。

因为他没有从这句话中，听出半点情绪，只有无所谓。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那位躺在病床上的下属，最后说道：“如果可以，你还是去看看林牧诗吧。”

顾与秋停下脚步，似是随意地嗯了一声，疑惑的意思。

陆修看着远方那轮夕阳，说道：“她在昏迷过去之后，还是会时不时念叨你的名字……就算你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也要给一位濒临死亡却还是惦记着你的人一份情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