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想要的就是这种瞬间。

可惜的是，顾与秋接下来说了一句话。

“那么今天早上，你瞒着我去找林牧诗，只是为了劝她来向我道歉吗？”

深红怔住了。

这是她不曾设想过的可能。

她为了见林牧诗一面，无眠了十数个夜晚，推演计算出了所有的方向以及可能，自问没有遗漏……

原来都是自以为是。

深红微涩一笑，望向她，静静等待着。

顾与秋盛了碗汤，随意说道：“聪明的人抉择总是相同，白痴却能有千万种方式犯蠢。”

深红听完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道：“也许是的。”

顾与秋说道：“我以为你会否认。”

白猫心想我也是的。

深红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问道：“这句话是否算你的愚蠢？”

“假如是……”

顾与秋笑了起来，嘲弄说道：“那就让我爱上愚蠢吧。”

对话就此结束。

关于聪明与愚蠢的话题，两人没有再聊下去，目光落在了更加现实的问题上，无法绕过的那一种。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那……”

深红强自维持了淡然，微仰起头，骄傲说道：“你现在准备要怎样做？”

说完这句话，她看了一眼白猫的位置，神情轻蔑地问道：“是要将我这个不稳定因素，直接杀了吗？”

顾与秋尝了口汤，仿佛自己听到的是一件小事，说道：“我也在想。”

深红说道：“但我想提醒你一点，我不是林牧诗那样的人，对你没有感情，不可能任由你摆弄。”

“是啊。”

顾与秋叹息说道：“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不管如何处置，不管杀还是不杀，总之这一切被放在灯光下，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麻烦，再无缓和余地。

倘若顾与秋不以严惩，那么深红必然会生出想法，对她和无罪女皇的关系，生出更深一层的猜测。

是的，她并没有听到发生在阳台上的对话，只是见到了。

深红看着顾与秋，默默等待着答案，或者是最后命运的降临。

“其实……”

顾与秋放下了勺子，起身走到厨房去，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顺便洗手，为自己倒了一杯，与窗外的残月碰杯，然后饮尽。

她说道：“我并不讨厌你。”

深红很是意外，根本想不到这句话。

顾与秋没有解释，来到落地窗前的椅子坐下，说道：“但这不是我放过你的理由……过来吧。”

深红来到了她的身前。

顾与秋放下了酒杯，转身面向深红，说道：“跪。”

深红神情骤冷，眼角余光却发现白猫已经露爪，迟疑数秒后，终究还是跪了下来。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画面。

洁白如花般的赤足，在她的身前轻轻荡着，仿佛戏水，暖色调的灯光静静洒落，与白皙的足尖相映而美。

深红微微蹙眉，心想你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无非就是要踩她的脸罢了。

相似的画面，在过去已经发生了太多次，她再如何愤怒，内心也都变得习惯。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顾与秋的声音。

“舔吧。”

第111章: 第一百零九章 我舍不得自己的脸

深红没有反应。

她仿佛没有听到那两个字，抬头望向顾与秋，静静等待着。

就像一切不曾发生过，时间回到了数秒前。

然后，顾与秋重复了自己的话。

“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