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的目光落在顾与秋手中的古籍，隐约生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她是凭借幽眠古卷，与神国相连，借助其力量？

……

……

天空是静止的，却不如明镜，因为漆黑。

顾与秋抬手。

她握住了一枚静止的雪花，朝着站在天空中的星露，掷去。

片刻后，星露的胸口出现另一个空洞，却没有鲜血落下。

无数屑状的事物，代替了鲜血。

随着这些散发微光的碎屑飘落，她的气息随之而衰弱，从最开始的巅峰，转眼间就弱到不足原先的一半。

顾与秋来到天空中。

她看着神情茫然的星露，抬手为刀，轻轻挥落。

没有任何声响。

明明此刻的星露并非以肉体存在，只是凭借自身意志跨越万里之遥，凝聚而成的一幅画像。

但这时候却真的被斩首了。

风再起。

无头的躯体被寒风一吹，化作无数光点，就此消散无形。

然而星露的头颅还在，双眼变得极其明亮，那是愤怒的色彩。

顾与秋提着她的头，就像是提着一盏质量不太好的灯，朝着另外三人走去。

与很多人想象中的画面并不一样，这三位神情依旧平静，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星露的落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何他们战斗的意志如此的坚决。

“你们三个呢？”

顾与秋看着他们，平静问道：“要陪着她一起吗？敌基督、双生之蛇，灾厄之首。”

“除非你放弃自己的力量。”

灾厄之首看了一眼某处，那位一同到来却置身事外的熟人，特事局的局长。

他收回目光，与顾与秋对视，认真说道：“否则这就是无法解决的矛盾。”

顾与秋嗯了一声。

双方再也没有言语。

事情由始至终都十分简单，除了星露是因为个人恩怨，不顾一切对她出手意外，其余的人都是基于利益考虑。

就像这时候特事局安静了下来，那位老局长始终沉默着，冷眼旁观，是因为林牧诗坐在了神座上。

这三位想要杀死顾与秋，理由十分纯粹——她曾经想要灭世，而她如今还有能力灭世，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一起吧。”

顾与秋微笑说道：“否则没什么意思。”

……

……

随着话音落下，新楚的天空被四道意志划分。

苏颜与老局长对视了一眼，开始影响那片虚无大海，镇压将要掀起的浪潮，阻止再一次的虚境化。

就在这一切完成后，顾与秋去到了天空的更高处。

人们只见她被云层吞没。

紧接着，那三位追了上去。

如墨般的云海，不断地厚实起来。

天地再次陷入昏暗。

忽然之间，某一部分的云层被照亮，就像是被涂白了一样。

刹那后，低沉的雷声才来到人间。

当雷声降临时，那片白就像是错觉一般，转瞬即逝，再也看不到了。

雷鸣消失，狂风忽至。

云海中生出无数道痕迹，变成了一塌糊涂的模样。

残余的大风，自天空落到海面，卷起无数狂涛，朝着新楚的海岸线拍来，被大堤挡在外头，化作无数新雪。